苏绿檀耷拉着脑袋,道:“有甚么不一样?”
夏蝉赶快低下头,掰动手指头数着,了不得了,侯爷这回一口气说了五十个字!
苏绿檀双眼瞪圆,看着他道:“你如何晓得?”
钟延光沉默一瞬,才道:“好好歇息。”
能被钟延光高悬于墙的句子,想必也是他平常推行之道。
苏绿檀当时就吓坏了,都说字如其人,那副字,法度之松散,笔力之险要,当世无人能匹。可见钟延光内心是多么果断严厉的人。坊间传播他连公主也不动心的谎言,也怕是实在的。
钟延光转头望着她,只见苏绿檀裹的像个茧,只暴露光亮的额头和湿漉漉的大眼睛。
钟延光唇角抿了淡笑,道:“你是不是还想把我赶出梦境?”
钟延光闻言,叮咛道:“等夫人吃过了,再让她安息会儿。”
夏蝉挑了一勺子的粥, 送到苏绿檀嘴巴里。
苏绿檀心头一暖,本来钟延光上午不止留在了家中,还一向在房里陪着她。
半个时候后,晚膳做好了,苏绿檀感觉浑身酸软,想起来活动筋骨,便唤了丫环出去服侍她穿衣漱口。
夏蝉轻手重脚地出去, 端了一碗熬好的肉糜粥,小声问钟延光:“侯爷, 叫不叫夫人起来用膳?”
苏绿檀细声道:“感谢夫君。”
苏绿檀扯了扯嘴角,她还觉得是甚么了不得的事呢。
这一回,苏绿檀猜想,钟延光或许有那么一丝至心在内里?
苏绿檀甩个眼刀子畴昔,“出息……”
如许文武双全,几近无可抉剔的一个男人,苏绿檀自问面貌倾城,博览群书,也不敢说配得上他。
苏绿檀看着夏蝉道:“他怎会不记得,不过因为一些旧事,不肯理睬丫环们罢了。”
肉糜粥一口接一口地喂出来, 睡眼昏黄的苏绿檀垂垂重视到床前还站着人, 她瞧着面前恍惚不清的人影, 道:“糟了糟了……你如何跑我梦里来了。快出去出去……”
苏绿檀微怔道:“侯爷中午才走的?”
钟延光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她,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饭罢,丫环撤去碗筷,苏绿檀歪在榻上,裹着毛毡毯子,直勾勾地看着钟延光,自上而下的打量他。钟延光生的丰神俊朗,宽肩窄腰,侧影孤拔,两腿苗条,如何看都都雅。
叹了一声气,苏绿檀摇了点头。
夏蝉忙服侍苏绿檀披上薄袄,给她倒了杯热水喝。
苏绿檀满足一笑,催促道:“夫君忙你的去吧,这两日不要来这儿了,省抱病气过给你。”
钟延光嘴角略弯,道:“不必。”
咳嗽了一声,苏绿檀嗓子疼的要命,她嘴巴蒙在被子里,莹亮的双眼盯着钟延光,声音含混不清道:“我梦到了和你一起去骑马,等我好了……你带我出去骑马,好不好?”
……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更要紧的是,当苏绿檀初看那副字时,总觉着有几分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出自谁之手,还傻兮兮地问钟延光:“此书笔力刚毅,一丝不苟,瘦硬清寒,神情充腴,不知是哪位大师遗世之作?”
钟延光视野落在苏绿檀樱桃小口上,眼底闪过一抹笑,便持续用饭了,食量倒是和平常没甚么辨别。
骗来骗去的,郎心仍似铁,妾心已成被搅乱的一池春水。
钟延光还是面无神采,语气淡淡地叮嘱道:“大夫说你忧思过虑,发汗醒来以后仍会头痛,口渴,咽喉肿痛,脉浮,须得好生保养,不然数日不好,到底难受,乃至还会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