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地涂满了十个指头,庄颜盖好了小盖儿,递给丫环道:“收好了,不到手上长茧子的时候怕是一向要用下去。”
庞致不顾男女之防直接去捏她的手,把她的手指按在琴弦上,道:“如许,这几根弦拨动的时候速率要快些,不然前面跟不上节拍就乱了,你尝尝。”
提及这个,赵远眉早就红了眼眶,拿帕子擦了擦眼睛道:“老爷您先坐。”
明显小厅里是很热的,他的手倒是凉的,摸得她很舒畅。
幸亏有了本日的筹办,两人就能别离用两张琴,隔开来讲授。只放纵这一日,别人也不会说闲话。
饭罢,男人们有男人们的事要说,李庆温和庄颜一块儿先走了,赵远眉没多久也分开了。
庄颜让人送走了那丫环,也筹办把庞致送走。
她这副模样倒是令他更心动了。庞致肃了神采道:“本来也不是简朴的事,不会弹我再教你就是了。”他又道:“你先坐下。”
莲儿嘴快,笑道:“蜜斯,侯爷早送来了,您当时候正睡着,他不准奴婢吵醒您。”
庄颜昂首看她“为人师表”的端庄模样,内心头已经忍不住笑得肝儿都疼了,这是甚么人……衣冠倒是穿的整齐,说的也都是人话,可干的就不是人事呀!
早晨赵远眉的人来传饭,说凉国公回了,百口一块儿用晚膳。
赵远眉先一步来的,她一进门就对世人道:“老爷还在换衣裳,等他到了就摆饭。”接着又特特看向庄颜道:“我已经与你寄父提过你了,他倒是高兴的不得了,待会儿你见了他不要怕。”
……
给庄守义的信她写的极其简朴,不过就是报安然,说本身统统安好,且谨遵父亲经验,未曾有超越之举。给黄氏的信,只捡了高兴的说,庄颜奉告母亲,这里的人都待她很好,哥哥弟弟们都送了贵重的见面礼。给潘梦蝶信,与黄衣的大抵一样,不过量提了平南侯教她操琴一事。
庄颜怕又出丑,摆好了姿式拨动琴弦,翠绿玉指美的让人挪不开眼,弹到不熟谙的处所,她顿住看向他,向他请教。
庞致问完那句话,庄颜羞窘地咬着唇,实在她琴技不错的,如何侯爷恰好弹的就是她不熟的?无法之下,只能摇点头道:“还得再看一遍。”
许是因为频繁交战疆场,长年号令兵士,陈雄光嗓音有些沙哑,“嗯”了一声带笑道:“没想到一回家竟然多了个女儿,妙的很。都坐下吧,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
憋了口气,庄颜模糊带了笑意道:“先生慢走。”
爱一小我,老是不自发地打算和他的今后。
操琴一上午,庄颜的心跳就没慢下来过,恐怕丫环看出两人之间的预定之举。偏生庞致那厮装的又非常好,说的话也都再普通不过了,叫人挑不出错来,纵使严峻得不得了,她也只能忍,忍了再忍。
手上沾了膏子,庄颜也懒得做别的事,从书架子上翻了几本书出来,躺在贵妃椅子上闲闲地读起书来。直到日头西跌,方觉微困,她揉了揉太阳穴,伸了个懒腰,瞥见内里金乌已经不见,只余四射的橘色光晕像花汁一样泼在苍穹之上,美如画。
回了院子,提起笔庄颜才发觉手指头已经好透了,半点红肿都没有,按上去也不痛了,想来平南侯送来的膏子比她府上用的好多了。叫兰儿研了磨,庄颜蘸了墨水写三封家书,一封给父亲,一封给母亲,另一封则是给舅母潘梦蝶的。
未几会儿,陈雄光就来了。从颐祥园返来,他早脱了盔甲归置好了兵器,换了一身蓝色绸缎暗纹直裰,虽毛发富强,皮肤也略为粗糙,但双眼有神,眉宇之间豪气很浓,看起来粗暴且有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