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庄颜道:“侯爷慢走。”
这是庄颜第一次感觉操琴还会严峻,万一弹的不好如何办?深呼一口气,手指还是落下了。
提及这个,赵远眉早就红了眼眶,拿帕子擦了擦眼睛道:“老爷您先坐。”
到了柳园大厅里,国公府的人已经来的七七八八了。这么严厉的阵仗,庄颜还是头一回见,心中略微有些严峻,而后扫到那抹熟谙的身影,心中才垂垂安宁下来,同兄弟几个行了礼,又向李庆柔问了好,被她拉在身边坐下,一齐等着凉国公陈雄光出去。
硬着头皮点头,庄颜道:“能尝尝看。”
手上沾了膏子,庄颜也懒得做别的事,从书架子上翻了几本书出来,躺在贵妃椅子上闲闲地读起书来。直到日头西跌,方觉微困,她揉了揉太阳穴,伸了个懒腰,瞥见内里金乌已经不见,只余四射的橘色光晕像花汁一样泼在苍穹之上,美如画。
一曲再毕,庞致收了手,道:“这一遍如何?”
早晨赵远眉的人来传饭,说凉国公回了,百口一块儿用晚膳。
站着的丫环也都不是傻子,天然听得出来这两遍的不同,心下疑虑也撤销了一半。
憋了口气,庄颜模糊带了笑意道:“先生慢走。”
饭罢,男人们有男人们的事要说,李庆温和庄颜一块儿先走了,赵远眉没多久也分开了。
庄颜浅笑点头,也冷静警告本身,待会儿千万不要失了礼数。平南侯已经替她把路铺到这个份上,如果还不能顺利的走下去,那也只能怪她本身忒无能。
幸亏有了本日的筹办,两人就能别离用两张琴,隔开来讲授。只放纵这一日,别人也不会说闲话。
庄颜怕又出丑,摆好了姿式拨动琴弦,翠绿玉指美的让人挪不开眼,弹到不熟谙的处所,她顿住看向他,向他请教。
这一顿饭吃的略有些压力,不过氛围还是很和谐,庄颜能较着感遭到几个兄弟都很欢畅陈雄光的返来,赵远眉自是更不必说。
学后半段的时候,庞致还是那副模样,大要上正端庄经的讲课,却老是借广大的衣袖遮挡,或是在丫环看不见的时候,不是蹭她□□出来的肌肤,就是捏她手指,像把玩玉件一样。
人是庞致请来的,烹茶只是个借口罢了,他如何舍得让她整天学这学那的。背动手,他道:“甄大师那边我去说吧,恰好我也想与她请教请教,明日我再来。”
庄颜昂首看她“为人师表”的端庄模样,内心头已经忍不住笑得肝儿都疼了,这是甚么人……衣冠倒是穿的整齐,说的也都是人话,可干的就不是人事呀!
这一遍,庄颜看得更加当真,目光和重视力都没分开他翻飞的苗条手指。她还是头一次晓得,男人的手也能够和竹节一样都雅。
许是因为频繁交战疆场,长年号令兵士,陈雄光嗓音有些沙哑,“嗯”了一声带笑道:“没想到一回家竟然多了个女儿,妙的很。都坐下吧,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
庄颜只看了寄父一瞬便低头,被赵远眉拉着上前道:“这就是我替你认下的义女。”
给庄守义的信她写的极其简朴,不过就是报安然,说本身统统安好,且谨遵父亲经验,未曾有超越之举。给黄氏的信,只捡了高兴的说,庄颜奉告母亲,这里的人都待她很好,哥哥弟弟们都送了贵重的见面礼。给潘梦蝶信,与黄衣的大抵一样,不过量提了平南侯教她操琴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