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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妈妈非常心疼自家四蜜斯,顾恤道:“老奴的钱能够晚些发,陈妈妈的也是一样,二夫人院子里临时也没有碰到难处的丫环……”
邱妈妈替黄氏布菜的时候趁便给庄颜夹了块乳饼,轻声说:“蜜斯吃吧。”
庄颜的小舅黄不羁,另有些说头。因黄家经历过陈莺差点难产归天一事,伉俪两人对孩子没有太大的希冀,只求高兴欢愉,是以取了“不羁”为名,后又怕他过分放纵,遂取字“束之”。
次间里,桌上摆了蒸好的乳饼几块、粳米粥两盏、一碟十苦涩酱瓜茄、四个卷饼和两双牙筷。
勉强喝了几口粥,庄颜强颜欢笑道:“我不饿,娘你多吃。”早上生了那么大的气,那里还吃得下。
许是心中惦记取事,庄颜睡的不深也不久,凌晨她便洗漱好了,穿了件荷花瓣尖一样色彩的褙子,红色花边湘裙。
庄颜的外祖父黄则武行伍出身,年青的时候做过太仆寺寺丞。后娶了和顺贤淑的好友之妹陈莺,伉俪俩日子过的平平温馨,两人伉俪情深,不久后生了宗子黄出右,次女黄衣。陈莺生黄衣的时候因为大出血亏了身子,养了近十年才养返来,这才又生了和黄衣相隔十岁来岁的小儿子黄不羁。
“不必了,谢邱妈妈谅解我,母亲有孕在身,还是可着常喜堂的用吧。”庄颜笑着回绝了。
董妈妈是个老油条,最会打太极,“奴婢不免得。”她在霍三娘面前最是得脸,如何能够不晓得?
庄颜强自压下内心的肝火,抬眸道:“如果管事的不顶用,大伯母还是换掉的好。”霍三娘早把农户商店和田庄里的管事,换成了她娘家带来的人,如何能够肯换人。
直接去了常喜堂,黄氏还在梳洗,庄颜见董妈妈来,简朴说了今早的事,又叮嘱她不准奉告母亲此事,至于减少的用度,从她本身的私库出,虽她银钱未几,撑到过年该是能够的,毕竟二房开支也不大。
庄静在她背后张扬道:“幸亏我托生一个好母亲。”
说到这里,庄颜已经握紧了拳头,雪上加霜便是这般令人痛快吗?!
“哪儿那么快,这才过了一夜,耐烦等个两三天吧,有钱也不是这么好办事的。”
庄颜心中有气,只是没有由头发作,忍了半天倒也沉着了,站起家行了个礼笑道:“大伯母,那侄女也先辞职了。”
本想去常喜堂给母亲存候,又怕黄氏嗜睡还没起来,庄颜站起来又坐了下来,复又站起来,在桌前描了几个男女都可用的吉利花腔子,筹办给未出世的弟弟或是mm做几件贴身物件。
霍家几代经商,做账的本领岂容小瞧?纵使庄颜资质聪明,这假账做的瞒天过海,她也揪不出半点错处。这本明账有甚么可看的?
庄颜没法,只恰当着黄氏的面勉强吃了几口,粳米粥喝了一半才真真饱了。丫环撤了碗筷,母女两个又闲话一番,聊了聊刚出世小孩儿合适的花腔子。
庄静鼓着嘴点头,一副小女儿姿势,撒娇道:“还是母亲疼我――交代陈妈妈的事有端倪了吗?”
顿了顿脚步,庄颜这才明白了,原是她逞口舌之快,才遭此等祸事。
摇点头,庄颜仍扯了笑道:“大伯母岂会哄我一个小辈,侄女不叨扰了。”
庄颜安抚道:“外祖父外祖母那边我去报喜,别的事娘您不消担忧。”
等人都走了,霍三娘安抚女儿说:“这下子出气了吧?”
黄氏怀了两月多的身子,且是二胎,过的没有那么艰巨,胃口也好,一盏粳米粥很快见底,丫环又盛了一碗,三块乳饼、一块卷饼也进了她的肚子。吃了个八分饱,她看着女儿问:“你怎的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