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人走茶凉”,说得满儿娘又哭了起来。
他瞪了李妈妈一眼,又转向满儿姥姥道:“论理,这里确切是不让鼓噪的,只是老爷太太仁厚,向来不管罢了。现在他们抓着这一条,倒是叫我们也没措置论,说出去,倒满是我们的不是。”
李妈妈问。
罗老爷刚一住了马,就看到一个穿戴重孝的小丫头跪在文家门前,四周还围了一圈看热烈的丫头小子,不由一阵猎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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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儿抱着承担回到冷冷僻清的家里,见她娘又出来了,正跪在灵前,一脸板滞地望着那具棺材。她姥姥似是劝不住她娘,也只得在一旁陪着。
才刚她听到动静急仓促赶回上房时,棺材铺的伴计恰好送来棺木,她想着入殓诸事老是要再折腾一番的,这才抽着空分开了一会儿。却不想等她返来时,那李大虽说是已经装殓安妥,可这李家门前倒是冷冷僻清。从敞开的大门望出来,除了跪在棺材旁的李大老婆和女儿李满儿,竟是连一个上门记念的都没有。
姥姥叹道:“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忍一时海阔天高吧。何况,我们还要顾着你妈肚子里这个。”
那满儿姥姥一听,不由就是两眼一亮,千恩万谢地送那佳耦二人出了门,又送李繁华去了庙观,这才回里屋去看满儿娘。
第五章举手之劳恰好为我所用
说着,李妈妈回身要走。
她一回身,差点跟老伴李全福撞了个满怀。
那文伯抬手在满儿头上轻拍了两记,温言又道:“好了好了,晓得你刚死了父亲,内心难受,只是,你该不是为了这个才来我家门上哭的吧?”
这里一阵乱哄哄,加上老爷俄然绕到后门回府,里边早有人去给文伯报了信。
“这孩子!”望着满儿的背影,姥姥急得直顿脚,“这不是要惹出事端来吗?!”
“这又那里算得上是欺负了?姓叶的话虽说得刺耳,可理上倒是挑不出一丝的错。现在大小子也没了,他媳妇又是个外聘的,那屋子原也不该他们能住。也就只是搬个家罢了,又不是甚么大不了的事,你如果把这事闹到文大管家那边,伤了叶二的脸面不说,我们跟大管家也就那么点子友情,叫你用来帮了她们母女,倒是就帮不了我们繁华了。你内心且衡量衡量,这孰轻孰重?再者说,肚子里的阿谁,是男是女还不晓得呢。如果个小子,我这做叔公的能不布施着?如果还是一个丫头,将来也只是再给一份嫁奁的事。我们好歹也不会看着她们娘儿几个过不下日子去不是?何况,你也承诺了,将来有机遇把满儿娘弄进府,只不亏了她们就是……”
这文大管家因是府里几辈子的白叟了,故而他家的宅院位置最好,正位于老宅后门的正劈面。
李全福刚要接话,一扭头,只见李满儿和她姥姥都在那边望着他们,他忙住了口,回身对满儿道:“和尚羽士的事,我让你繁华叔替你去办。其他的事你也别管,只好好守着你的孝就是。”又对满儿姥姥道:“我跟她婶婆,另有他繁华叔身上都有着差事,只怕也不能经常照顾她们母女,今后这个家里的事,怕是要姥姥多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