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足道:“我家却无甚么姣美官人。”西门庆嘲笑道:“听闻日日都来,怎会没有?我便在这里等他来!”说罢便坐在堂上,赖着不走了。弓足没法,王婆见势头不对,仓猝归去了。
王婆听了吃一惊道:“大官人一说,瞧着倒是有几分像。”西门庆道:“那乳母可知这姣美官人是武大师那个?”王婆道:“听武大阿嫂说来,便是武二哥的结拜弟兄。”
说来也巧,武松本日到了县衙应卯后,却发明落了物事在家中,当即便乞假回家来取。到了家门口,却见一众邻舍只在屋外张望,都说内里有厮打之声,世人只在那边说,却无人进屋去看。
当西门庆便扑上来拉扯弓足,弓足急得躲闪大喊,武大见老婆受辱,也不知那里来的力量,为救老婆时,武大上前待要揪他,那西门庆倒是有技艺的,早被西门庆早飞起右脚。武大矮短,正踢中间窝里,扑地望后便倒了。西门庆见踢倒了武大,心头火气不消,上前只照头面又是踹了几脚。
当西门庆便将弓足扑倒在地,撕扯起衣裳来,弓足大声呼救,却被西门庆掩开口来,也照头面扇了几耳光,直将弓足也打得头晕目炫。
西门庆转念暗想道:“我那一副身家尽被这贼贱人骗了去,返来后这贱人不知去处,本来还道是逃出城去了,本来倒是武二的相好,说不准这趟事上,也有武二一份。这时候如果冒然去报官,拿不到那小贱人,也无贼赃,知县相公定然护武二的短。不能到手时,反倒打草惊蛇。不若这般这般,如此如此。”
西门庆大喜道:“乳母大恩,来日定报。”当将出一锭散碎银子奉上,口中道:“乳母可引我去他家里,我与武大嫂嫂有话说。”
西门庆嘲笑道:“甚么结拜弟兄,我看倒像是武二的姘头相好。”王婆点头道:“这便不知了,只如果女子时,穿做男人,便有古怪。”
武松见了,睚眦尽裂,虎吼一声,上前便来撕拼。西门庆认得是武松,吃了一惊,叫声:“哎呀!”便跳起家来,抢去后门,要寻走路,内心正慌。说时迟,当时快,武松快步赶上,飞起一腿只望后背踢来,却将西门庆连人带门踢倒后院中去。
武大被那一顿拳脚打得头面都是血,口鼻中扑出血来,迷住了喉头,少时便不得进气。弓足见西门庆鞭挞大郎,哭叫着上前拉扯,无法力量浅小,却被西门庆憋到一边,跌了一跤,挣不起来。
王婆与西门庆到了屋内,弓足方从楼上来,却见有个男人时,微微一惊道:“乳母,如何引小我来?”王婆道:“这位原是县里的西门大官人,克日吃个女贼骗了,方才家道式微。本日来此,说是有话与娘子说。”
武大进屋见西门庆坐在那边,上前唱个喏,陪个谨慎道:“大官人,有何贵干?”西门庆看了武大一眼,只道:“便是来等你家武二那位结拜弟兄,此人女扮男装,恰是骗了我身家的贼贱人!”
见她仓促过了,西门庆仓猝起家追去,便连王婆在后呼喊也不顾,直赶了几条街,见得那女子进了狮子楼方才留步。西门庆也不敢追出来看,只敢在楼等待,过未几时,只见一名姣美官人迈步走了出来。西门庆看了几眼后,顿时认了出来,心头暗骂道:“好你个贼贱人,本来摆布都寻你不见,倒是改头换面,女扮男装了来,但你那双眼,化成灰我都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