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元景瞪大眼睛道:“泊主,犒赏出兵所费,昨日不是已经点收了么?”三娘瞪大眼睛反问道:“那笔钱不是朝廷冒然发兵赔罪的钱么?”
闻焕章无法,只得答允回城后通禀高太尉。当天筵席散后,闻焕章便回原武城内禀报此事,宿元景将商谈招安之事答复宋廷,便在梁山营内等待动静。
商讨了大半今后,三娘叮咛大开筵席,替宿元景拂尘洗尘,席间闻焕章道:“原武城内断粮断薪,药物、食盐奇缺,现在既然与泊主商讨招安之事,大抵无碍,可否先策应一些粮草、柴薪、药物、食盐,输入城内,以解困厄?”
宿元景哭笑不得道:“泊主当真是只讲钱利,非论礼法。”三娘道:“儒家另有义利之辨,何况我这里很多人跟我混饭吃?不讲利,如何能行义?”宿元景与闻焕章低声商讨几句后,宿元景问道:“不知泊主所需东迁军费多少?”
三天后,高俅公然答允了前提,凑得五十万贯财帛送出城来,三娘教人将财帛一半换成米粮,并二十五万贯财帛就散给卫州、原武等地被宋军劫掠的百姓,一时候两处百姓皆拜谢不已。
宿元景尚未答话,公孙胜插口道:“华西不但有十万军马,另有二十余万民人百姓,如何安设?”
宿元景哭笑不得,闻焕章点头道:“泊主,朝廷发兵,皆因泊主占有卫州而起,卫州那边离东京太近,泊主不肯相让,朝廷发兵挞伐,也是常理之事,哪有赔罪费一说的?”三娘点头道:“之前已经说过了,当时候朝廷并未答允我梁山招安前提,我梁山还算不得朝廷属兵。要交割卫州,朝廷抢先答允招安才是。而前番约好我梁山出兵挞伐田虎,宋廷无端掩袭我火线,是朝廷的不是。”
宿元景和闻焕章皆是哭笑不得,最后宿元景道:“此事也要复禀朝廷后,再做定止。”三娘点头道:“好,等你们动静。师哥,持续吧。”
宿元景和闻焕章皆是惊奇非常,这扈三娘公然分歧凡响,凡是招安之人,最为介怀的便是封甚么官位,她倒好,全然都不介怀。宿元景道:“既然如此,本官也就照实陈奏了。”三娘道:“等太尉动静便是。”
三娘努努嘴,公孙胜笑道:“三晋之地,五州五十六县,不二价五百六十万贯。”宿元景与闻焕章皆是大摇其头,三娘补了一句道:“对了,活捉的田虎一并贼将可当作添头送予你们,不算钱的。”
三娘笑嘻嘻的举杯道:“高俅那奸臣作歹多端,让他多吃些苦头好了。”宿元景皱眉道:“一人失德,岂可教阖城军民百姓同罪之?还请泊主宽弘大量,输入些粮草布施城内。”
争论起来,闻焕章和宿元景都说不过三娘的正理,最后宿元景拉了拉闻焕章,低声说了几句后,宿元景道:“那泊主觉得,要多少赋税才肯交割三晋之地?”
宿元景与闻焕章对望一眼,心头皆想,这女子当真是胆小妄为、没法无天了。宿元景二人都晓得,现在情势危急,说不定她一怒发兵,当真灭了原武十万兵马,大肆渡河南下,东都城内只要二十余万老弱禁军,皆不成战,如之何如?当下宿元景万般无法,只得道:“泊主切勿起火,华西朱武那边,另有商讨余地。”三娘笑道:“宿太尉,与我这里商谈,不需藏着掖着,绕来绕去,不嫌累么?”
三娘策画半晌后道:“既然如此,明日便叮咛各军,集结些粮草、药品布施城内,放开北门一处,可让城内军民出城来打柴。但这些都是有前提的,高俅那厮,统兵北上以来,发兵纵掠,搜刮了不知多少民脂民膏,教他全都吐出来,我梁山散还给众百姓去,不然原武城休想获得粮食布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