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元景哭笑不得,闻焕章点头道:“泊主,朝廷发兵,皆因泊主占有卫州而起,卫州那边离东京太近,泊主不肯相让,朝廷发兵挞伐,也是常理之事,哪有赔罪费一说的?”三娘点头道:“之前已经说过了,当时候朝廷并未答允我梁山招安前提,我梁山还算不得朝廷属兵。要交割卫州,朝廷抢先答允招安才是。而前番约好我梁山出兵挞伐田虎,宋廷无端掩袭我火线,是朝廷的不是。”
宿元景干笑两声不知如何答话,闻焕章沉吟半晌后道:“既然泊主不肯将华西朱武所部裁撤收并,那只能让华西朱武所部全数东来,并入梁山麾下,同梁山兵马一道,在山东开镇,华州等地交割朝廷,如何?”
宿元景瞪大眼睛道:“泊主,犒赏出兵所费,昨日不是已经点收了么?”三娘瞪大眼睛反问道:“那笔钱不是朝廷冒然发兵赔罪的钱么?”
三天后,高俅公然答允了前提,凑得五十万贯财帛送出城来,三娘教人将财帛一半换成米粮,并二十五万贯财帛就散给卫州、原武等地被宋军劫掠的百姓,一时候两处百姓皆拜谢不已。
卢俊义也道:“我梁山向来替天行道,现在商讨招安,战事宁定,当可行些善事。”
闻焕章怒不成遏,宿元景仓猝按住,最后才道:“这赎人费我也一并答复朝廷,只等朝廷准允。”三娘笑道:“好!”
商讨了大半今后,三娘叮咛大开筵席,替宿元景拂尘洗尘,席间闻焕章道:“原武城内断粮断薪,药物、食盐奇缺,现在既然与泊主商讨招安之事,大抵无碍,可否先策应一些粮草、柴薪、药物、食盐,输入城内,以解困厄?”
三娘笑嘻嘻的举杯道:“高俅那奸臣作歹多端,让他多吃些苦头好了。”宿元景皱眉道:“一人失德,岂可教阖城军民百姓同罪之?还请泊主宽弘大量,输入些粮草布施城内。”
争论起来,闻焕章和宿元景都说不过三娘的正理,最后宿元景拉了拉闻焕章,低声说了几句后,宿元景道:“那泊主觉得,要多少赋税才肯交割三晋之地?”
宿元景皱眉道:“泊主开镇山东,朝廷亦要交割登州、密州等几处州县出去,想来足以相抵了吧。”三娘策画半晌后道:“朱武所部东来,所花赋税由朝廷支应如何?”
三娘策画半晌后道:“朱武所部十万兵马,东迁军费如何也要一百万贯以上。”宿元景瞪大了眼睛,闻焕章点头道:“太多了。”三娘瘪嘴道:“蔡太师过个生辰,他半子送个生辰纲都十万贯金珠宝贝了,这点小钱,朝廷那些大臣们少过几个生辰,也就够了。”闻焕章闻言,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宿元景瞪大眼睛道:“岂能如此?”三娘道:“朝廷想要也能够,用钱来买去,我那琉璃与透瓶香美酒但是独门秘方,官家想要,拿钱说话。”
宿元景与闻焕章对望一眼,心头皆想,这女子当真是胆小妄为、没法无天了。宿元景二人都晓得,现在情势危急,说不定她一怒发兵,当真灭了原武十万兵马,大肆渡河南下,东都城内只要二十余万老弱禁军,皆不成战,如之何如?当下宿元景万般无法,只得道:“泊主切勿起火,华西朱武那边,另有商讨余地。”三娘笑道:“宿太尉,与我这里商谈,不需藏着掖着,绕来绕去,不嫌累么?”
宿元景拱手道:“未知泊主可另有其他前提?”三娘看了看卢俊义后道:“没了,本来另有个要朝廷诛除奸臣的前提,想来你们更是不成能答允的,干脆也就不提了,但请转告朝廷那些奸臣,再敢坑害百姓,我梁山真不介怀提军马来一回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