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真看了后道:“主公所言甚是,但现在金军刚灭了辽国,占有大片地盘,也需光阴稳固。再有朝廷岁币丰富,给了金国长处后,只怕也会一时半会儿不至于南下。”
堂上诸人都传看了白胜密报,又听张叔夜说了一遍,都恍然大悟,卢俊义等人也是普通的义愤填膺,公孙胜、朱武、黄文炳倒是眉头深锁。
张叔夜肝火未消,还是满脸喜色道:“童贯这贼子,统兵二十万北伐,先败于辽人之手便不说了,以后畏辽如虎,竟然不敢再战,而是请金人出兵攻打燕京。好吧,金人打下后,竟然恬不知耻的调派使者与金国商讨,用钱将燕云十六州赎回,真是千古未闻之荒唐事。这可倒好,金人狮子大开口,要岁币百万,他童贯竟然以要价太高,只要赎回燕京、云州等南面八州,两边订了盟约,金国将云州等八州还给宋,宋除按辽国旧例岁币给金国以外,又每年以百万缗钱为“代税钱”为赎地之费,真是辱国太过!除此以外,还又添四十万金帛犒赏金军,觉得金军在围攻燕京时等候宋军的犒赏费!如此奇耻大辱,如此丧邦辱国,他童贯也敢签下这类盟约!更有甚者,他童贯竟然还敢以此报捷!反将前次大败之罪全都推给种师道!如此无耻之徒,民贼也!”
但阿骨打在交还燕京后不到一年便归天,金人筹办好久后便大肆南侵,宋国毫无筹办,死于安乐之间。此时陈曦真等人的设法或许就与汗青上宋廷高低的设法是一样的,与辽国费钱买战役那么多年,或许金人也是一样的吧。
张叔夜仿佛还不解气,怒道:“眼下还不是商讨应对金人南下的时候,宣抚使该当与我等一同联名上书,奏明当今官家,将童贯签订丧邦辱国之约的真相说与官家晓得,定要教官家治他的罪!收回盟约!”
想到这里,三娘淡淡的说道:“赵官家早就不要甚么脸面了,你们看着吧,几天以后,他定会大肆道贺收回燕京的丰功伟业的。”世人闻言都是一阵感喟,均沉默无语。
黄文炳也道:“恰是,暮年间金人还没灭辽时,便已经多派人马南下卧底,好似田虎、曾头市等处都有金人影子,可见金人觊觎我南朝富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旦他们有充足兵马,定会南下大肆入侵,而我山东路当早作筹办。”
大宋宣和六年玄月,已经是金秋时节,山东路表里,阡陌纵横之间,金黄的麦穗一望无边。本该是一片喜人之势,但济州镇守府内,静止堂上,氛围倒是一片凝重。
在看完白胜传回的密报后,张叔夜额头青筋暴现,怒不成遏之下,一拍桌案,将桌案上茶碗拍得乱跳,起家怒骂道:“童贯此贼该杀!不杀不敷以谢天下!赵良嗣误国该剐!”
三娘起家来,指着堂内挂着的一副庞大舆图,手落之处恰是燕云十六州北面八个未曾交还宋廷的州县道:“现在金人只交还了燕京南面八处州县,燕云十六州中另有八州在金军手中,燕山、北长城等要隘皆不在宋廷手中,金军如果情愿,随时能够南下攻略,燕京平原那边可守?诸公,眼下要计算的便是迫在眉睫的金军南侵之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