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大喜,当下与卢俊义与两人欢宴,设筵管待已了,次日,具有鞍马,送出大营。这两个在路上都说三娘很多好处,只望东京而去。
童贯嘲笑道:“开镇山东,如此先例一开,国将不国,晚唐藩镇盘据,国度动乱,皆出于此!”宿元景亦嘲笑道:“若非接连丧师败军,何必到这个境地?唯今之计,抢先保住那十万兵马,为今后做些筹算,现在已经是不能再战之局面,非要耗尽国力、兵力不成么?”
摆布枢密院内等众官都跪下告道:“非干此二人之事,乃是那梁山女贼之计。若斩此二人,反被贼人嘲笑。”童贯被世人苦告,饶了两个性命,削去本身职事,教临时收监,解付泰乙宫听罪。
韩存保道:“泊主高义,我等都是佩服的。攻灭田虎,的确是大功一件,便是不赏也便罢了,朝廷现在提兵来打,的确有违道义。只是听闻此前朝廷曾差官吏奉旨前来领受田虎州县,泊主拒之门外,是以方才有此一节。”
酒过三巡,三娘道:“二位将军,切勿相疑,我梁山等暮年落草为寇时,并无异心,只被当朝权奸、滥官贪吏,逼得如此。去岁得蒙朝廷免罪,但招安前提尚未谈妥,是以未曾更旗归顺。但闻田虎这贼子在三晋害民,我梁山但想着为朝廷着力,挽救一方百姓,是以主动请缨出战。不想我这里尚在与田虎鏖战,朝廷却又听信奸臣谗言,统兵来打我梁山。我这里攻灭田虎,朝廷未曾封赏,反倒用兵来打,是何事理?”
如此对峙了旬月,这天东都城里有原武高太尉麾下校尉牛邦喜赶回,到了枢密院内见了童贯。童贯见得牛邦喜到来,只带了数名侍从,皆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大惊之下忙问情由。牛邦喜叩首哭诉道:“枢密再上,恳请枢密救救原武十万兵马并我家太尉吧。”当下边哭边将原武城内幕形说了。
当下三个都商奉迎,方才各自回府。约至次日早朝,道君天子升殿,宿元景第一个出班禀奏,将韩存保、党世雄言语都说了。举朝之臣皆是大惊,只要高俅那边被围后,梁山川军断绝南下黄河水道,尚未得人送动静前来,是以满朝文武皆不知官军兵败被围之事,现在听闻皆是大惊失容。
余深道:“此事须得与宿太尉商讨,方可面奏。”二人来见宿太尉将高俅败北被围之事说了,宿太尉闻言大惊道:“那西军精锐十万,乃国中最后一枝可游调兵马,若然有失,如之何如?再者三晋之地若不能早早回归朝廷,有当如何?现在梁山军马占有三晋之地,又围住十万军马,若攻破原武,南渡黄河,迟早兵临城下,再无转圜,朝廷当早做结论,不成迟延!”
说到这里,三娘取出一份火漆封好的信函道:“两位大可放心,安息数今后,两位便可自去。但原武城已经被围,那边不能再去,两位不若直回东京,替我将其间情状禀明朝廷,再将我这封信函转呈天子。原武城内十余万官军性命皆在于此,两位切切定要将信函送到。”
天子将三娘信函拆开御览,只见其上写道:“宋朝天子明鉴,梁山军马本替朝廷着力,征剿田虎,未得封赏,反遭官军攻打,乃是官军失和在先。现在我梁山握有三晋五州之地,现又围住官军十万,要想十万官军无恙,要我交出三晋之地,还请天子答允开镇山东一起之事,不然三晋之地,便是另一个华西,十万官军也朝夕毁灭。而我梁山军马将直临黄河岸边,窥视东京,何去何从,万望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