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鹏命人将担子放下,翻开一看,都是金银珠宝等物,满满的装了三个担子。欧鹏上前道:“大官人,此乃我家蔡娘子差我送来,都是她的衬底私房钱换来的金珠宝贝,总有三万贯高低,一发都与大官人充作礼品,这些礼品都只送女眷,大官人无需操心购置,只按这份礼单分头装好便可。”
见三娘动了真怒,又一顿言语恐吓下来,西门庆顿时大急,仓猝跪在地上要求道:“娘子切莫起火,怒大伤身。我这便按娘子叮咛,去筹办礼品来奉上京去。”西门庆直讲好话说了很多,又哀告半晌后,三娘方才转怒为喜,教西门庆速速去办,只在府内听信。
西门庆眉花眼笑的命人收了那几担金珠宝贝,又请欧马两位虞侯吃酒,口中只道:“但能做得蔡府半子时,定然酬谢大恩。”欧鹏也道:“官人真是妙手腕,勾得我家蔡娘子看重,此后做得那一州一府官长时,定然连本带利都收回来。须知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呐。更别说我家蔡娘子如此貌若天仙,大官人真是几世修来的造化。”
三娘假作嗔怒,口中斥骂道:“你这个败落户,心眼却这般小,你却不知做了我蔡家半子后,我祖父岂会教你那礼白送?迟早汲引你做得一州一府官长,你看我祖父那爱婿梁中书,便在大名府一地为官,一年高低来,得钱不计其数,便是贡献祖父的生辰纲都是十万贯。但你做得官时,不消一年,这十余万贯礼钱,还不都收了返来?!”
西门庆闻言大惊道:“我还道这份礼品尽够府上一应所费了。”三娘假作愤怒道:“官人,你这是打发叫花子来?须知我那祖父爱婿梁中书,每年送祖父的生辰纲都在十万贯质价,你上门送礼,随后提亲,一开端便如此寒酸,教我嫁你今后,如何能在家人面前抬开端来?”
过得数日,一应药材都聚齐完整,西门庆这边十二万贯备下的礼品也都划一,连同三娘筹办的那三万贯金珠宝贝一起,满满装了二十口箱子,取十辆骡车驮了,那些药材也用五十辆牛车装了。
西门庆喜道:“娘子提点的是,只是娘子单独留下,心头不舍。”三娘道:“我专在你府中等待动静。”说罢又交一封手札给他,口中道:“我与你之事,都在这封信中,你交与我老父,父亲看你礼重,我这厢又是非你不嫁时,这门婚事定然应允。”
西门庆忙道:“本日便打道回府,先把闲事办好,稍后便亲身去东京提亲。”当下西门庆便命小厮备好车马,饱食一顿后,一行人便回阳谷县而来。
回到阳谷县后,西门庆请三娘堂上坐了,当即召来药铺掌柜扣问药材采购之事。那掌柜道:“那张单上药材已然采购完整,只等将钱赍发各处药农、药贩,便可收齐。只是铺里财帛已经利用所剩无几,尚差很多。”
说着三娘挤出泪水来,假作抽泣,慌得西门庆仓猝哄道:“娘子莫哭,我不知高门大户是多么风景,这份礼单请娘子拟来,我自去办理便了。”
西门庆道:“尚差多少?”那掌柜道:“略欠三万余贯。”西门庆沉吟半晌道:“本日我便命绸布庄先起三万余贯到你那处利用,务必三日内将药材都备齐。”那掌柜服从去了。нéíуапGě.сОМ
三娘这方才破涕为笑道:“你且听好了,我祖父那边边,将官人这份礼送去,初度见面礼,这厢也够了。我父亲那边便折些价来,送个三万贯高低的金珠宝贝,也不算太落下乘。我父亲下,另有三叔蔡翛,四叔蔡绦,五叔蔡條,七叔蔡脩四个,便都送个万贯高低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