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虽以衣袖遮挡,但这等手腕却如何瞒得过三娘法眼?西门庆举盏笑道:“多日来,与娘子同游,便如在天上普通欢愉,请娘子满饮此杯。”三娘微微一笑,娇声道:“大官人故意了,也多谢大官人这些日子的接待。”
当下便在屋内点了灯来,请三娘来吃酒。少时,三娘到来,还是普通的丝巾蒙面,各自坐定后,西门庆劝了几杯酒后,趁替三娘筛酒之时,便将那药放入酒盏中。
转回府去,西门庆命人清算些行装、干粮,筹办明日便起行。吴月娘与他清算行李时,却道:“官人,我看蔡娘子那性子,并非王谢闺秀,与她交友须谨慎些。”西门庆皱眉道:“妇人之见,蔡娘子出身繁华,常有些小性子,实属常事。”吴月娘闻言垂泪道:“官人但是想攀附上蔡娘子,好做蔡太师的孙半子?如果如此,便休了奴家便是。”
三娘也欣但是来,这回西门庆也不敢再与她比酒,只顾吃酒闲话调笑。吃得七八分醉意时,西门庆大了胆量来搂三娘,却被三娘推开,只见才子吃吃笑道:“大官人与我成心时,便该上我门去提亲,明媒正娶。我自幼家教庭训,可做不得这等无媒苟合之事。”
翌日,清算伏贴,西门庆骑了马,请三娘坐了车马,带了三五个伴当,两名仆妇服侍三娘,一行人便出城而去。
西门庆见了,也放下酒盏,问道:“娘子何故感喟?”三娘假作忧愁道:“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迟早有一日还是要与大官人分离,是以心愁。”
三娘看着西门庆笑道:“你却不是男人?”西门庆闻言又酥了半边,心头暗喜,道:“小人非是闲杂人,娘子大可放心,小人定当守礼。”当下叮咛吴月娘引三娘入内苑,分拔一间伶仃院落安设,欧鹏、马麟并十名铁卫安设在前院一带耳房内。
交托完以后,西门庆便来邀三娘出游,三娘欣然应邀。当日西门庆只带了几个仆人、仆妇随行,三娘的几名铁卫也跟从,起一辆车马,自骑一匹骏马,便出府玩耍。
三娘扑哧一声笑道:“大官人嘴甜。”跟着说道:“只是这几日办那些俗物,憋在府内气闷,不如大官人将这些俗物交给旁人,我自发付欧马两位虞侯去办,也好甩脱两个。便请大官人引我四下里玩耍,如此可好?”西门庆闻言大喜,天然是没口儿的承诺了下来。
当下西门庆也不担搁,召来自家药铺掌柜,将昨日那药材单交予掌柜,又将欧鹏、马麟两个与掌柜的引见了,将事件交托细心,自命掌柜与殴马两个自去联络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