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焕章却皱眉道:“总要等梁山军马交割三晋之地,安然回到山东路,华西朱武那边安稳东迁,交还华州,这一趟事才算十全之功。”
宿元景道:“你来得不巧,我两个才从扈宣抚使那边返来。”李邦彦道:“不劳太尉与先生两位台端,我自去便是。”
三娘哑然发笑道:“官家喜爱于我?此话从何提及?”李邦彦道:“宣抚使女儿之身,能招安拜得宣抚使之位,本朝向来无女子能得如此实权高位者,宣抚使乃是第一人。别的,本朝向来无开藩镇之举,官家力排众议,恩加宣抚使,天然便是喜爱有加。”
三娘嗯了一声道:“张叔夜张太守是我恭敬之人,他始终心系朝廷,此前也曾伶仃问过他来,听之便是招安以后,也不肯在我这里为官,是以未曾请封,张太守那边如何封赏,皆听朝廷旨意便是。但张太守既然已经随我梁山一同招安,归去以后,朝廷不成再任由那些奸臣侵犯,不然梁山不会坐视不睬。至于田虎麾下一干降将,他们归降的是我梁山,当时候朝廷并未招安,此时招安,天然算是我梁山之人一并招安。田虎麾下这些降将皆是在攻灭田虎之时,立下大功之人,是以封赏,亦不为过。”
三娘接口道:“这个我晓得,要保全天下男儿的颜面嘛,且放心便是,我不会触及此线。”宿元景道:“那便好,既然如此,这封奏章我也一并代笔润色。”当下宿元景便提笔润色,随后三娘亲身还是誊抄了。
摆布亲卫接过呈上,三娘翻开一看,倒是一颗鹅蛋大的淡黄色夜明珠,饶是此时白日,帐内透亮,那颗夜明珠也是发着淡淡的幽光,一望便知此物非常宝贵。
最后都一口气看完那请封奏章后,宿元景与闻焕章对望一眼,皆沉吟半晌后,宿元景起首开口道:“宣抚使这份奏章多封山东路四州军制,倒也并无过界之处,只是仿佛尚少了一名,便是本来的济州太守张叔夜。另有田虎麾下一干降将之封赏,仿佛不该由宣抚使奏请。”
三娘淡淡一笑道:“如此说来,还要多谢官家部下包涵了?”李邦彦挤眉弄眼,看了看周遭保护道:“有几句话说,但请宣抚使凭退摆布。”三娘心想,但看你搞甚么鬼,当下叮咛帐内一众亲卫皆退下。
三娘闻言,顿时大怒,柳眉倒竖,拍案喝道:“本来你是劝我放弃宣抚使之位,入宫去奉养你们那风骚官家?你可晓得我已经是有家室之人,岂能如此荒唐?!这些话是官家让你来讲的么?!”
李邦彦却笑道:“此趟招安,下官一向忙于点算、交割御赏之物,未曾拜见扈宣抚使,有些于礼分歧。本日御赏之物都点算交割完整,便想求见扈宣抚使一趟。”
宿元景沉吟半晌后道:“那便需在奏章中明说此事,以安众心。朝廷例外开藩镇,例外封一名女子为宣抚使,已经是例外甚多,若再有甚么女卫营出来,只恐天下嘲笑朝廷。”
三娘大怒,拍案而起喝道:“我已经嫁为人妇,虽夫君仙去,但此生不会再令嫁别人,这些话你归去带给官家,若然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非要让我一介守节之人入宫奉养,那我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起兵反他!现在招安方成,你来讲这些言语,教唆我几次,是何用心?就不怕我一怒之下,不受招安么?”
闻焕章与宿元景又对望一眼,闻焕章道:“另有宣抚使麾下三位女将请封之事,皆封为县君,并无不成,只是出任女卫营统制,这女卫营是甚么兵马?莫非宣抚使要建一支女虎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