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与巧云到了小楼上后,巧云掩了门,回身欣喜道:“娘子公然妙手,官人那暗病尽去,已然规复男人雄风来。”三娘掩口笑道:“食色性也,但见你伉俪两个和顺,我心头也喜。”
裴如海忙道:“庙内都是和尚善信,并无闲杂人等。”说到这里,那陈将军凤眼一转,高低打量了三娘几眼后问道:“你这庙里另有这等绝色女子出入?”
三娘微感惊奇问道:“为何如此说?”巧云道:“此前我与官人结婚两年来,因官人这里房中事不顺,我心下里苦闷,他便常来挑逗于我。当时候还好我把持得住,是以并未做下错事。只是看师兄本日对娘子神态,便好似另故意机,是以请娘子留意。”
裴如海道:“不必去了,今早我那师妹差了她叔叔石秀将钱送来。”听那口气略有些绝望,三娘暗道:“看来巧云是不会给这淫僧机遇了。”当下道:“既然如此,有劳高僧传佛理。”
两厢里说定后,三娘自与巧云上小楼说话,裴如海等和尚自用斋饭。少刻,众僧斋罢,都起家行食去了。转过一遭,再入道场。石秀只看那裴如海不周正,生不称心,只推肚疼,自去睡在板壁后了。
裴如海见了,还道与本身笑来,当下也眉来眼去,以目送情。巧云这里却并未理睬得,石秀都看在眼里,自有五分来不称心。众僧都坐了吃斋,先饮了几杯素酒,搬出斋来,都下了衬钱。潘公道:“众师父饱斋则个。”
两个便在楼上说话,巧云只问杨雄病况,只道:“昨夜那药但是催情之物?只恐多用了伤身。”三娘道:“实在我给的那药丸并非催情之物,也只是固本培元丹,服之无碍。”巧云羞红了脸来,暗想:“还道是那种药,本来昨夜只是官人赋脾气。”
那小将到了近前来时,裴如海亦是眉花眼笑的上前合十施礼道:“这位小将军何来?”那小将翻身跳上马来,微有不悦道:“将军便将军,何要加个小字?”
便在这时,忽见街上转来一彪人马,便有百十人的土兵,抢先一个骑白马的年青小将,径直到了庙前来。三娘微微一鄂,只看那小将时,顿时有些忍不住想要笑起来。为何要笑?本来三娘一眼便看出这年青小将乃是女扮男装,肚子里悄悄好笑:“我便是女扮男装的熟行,便是再不济,也晓得要裹胸缠腰的,这美人儿倒好,纤腰丰胸都不避讳,真当人是瞎子么?”
当下裴如海轻咳一声,一群和尚方才回过神来,拾起碗盏来。只顾低头吃斋,不敢再看。那厢里石秀看了,顿时八分怒意。
却不想巧云这里正与杨雄如胶似漆,那里肯去?口中道:“明日官人迟早都要回家用饭,便不去了。”三娘听了微微点头。裴如海却只微微绝望,但见三娘容颜,又欢乐起来。
那众僧都在法坛上瞥见了这妇人,自不觉都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一时候愚迷了佛性禅心,拴不放心猿意马,以此上德行高僧人间可贵。
商讨定后,三娘换了身淡素衣裙,便径投报恩寺而来。到了寺外,自有小沙弥入内通禀,稍后裴如海亲身到了门前来接。见了三娘,裴如海大喜道:“女施主公然是诚恳向佛之人。”三娘道:“有劳高僧亲身接引,只是昨日听闻高僧还要去阿嫂那边取功德钱的么?”
裴如海诺诺道:“是小僧说得差了,不知将军如何称呼?来此何干?”那小将道:“我便是姓陈,叫声陈将军便是。”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份公文道:“我这里奉本州兵马陈统制将令,克日雄师便要出征,着令巡防四周,谨守粮仓。你这里古刹邻近我那官军粮仓,是以也要入内稽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