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皱眉道:“但本日方才与梁山反目,只怕到时候要缔盟来,并非易事。”
三娘瞪大眼睛失声道:“甚么?!晁盖这厮真有这般动机?”黄文炳反而奇道:“娘子如此夺目之人,竟然看不出来么?刚才我在堂上,只看了几分,都已经了然于胸了。”
黄文炳道:“恰是,眼下我等只要先回蓟州,迟早密查官军意向,再做对策。若前来进剿官军势大,便与梁山缔盟,共抗官军。”
三娘却皱眉道:“今遭才与晁盖等人反目,如何一封信便能让他来援?”黄文炳笑道:“观那晁天王对娘子言语、行事,便是万分恭敬娘子的,莫说修书一封,便是娘子不修书时,只要晁盖听闻娘子有难,定然来救。”
说着黄文炳站起家来,便在桌上拈了茶水,画了几笔,便将蓟州附近州县位置大抵画来,接着说道:“不过,小人这里算来,官军也不必然先进剿我扈家庄。只因蓟州地处宋辽边疆,若官军逼之太急,也怕我扈家庄投了大辽。而梁山地点之地济州,地处大宋要地,随时能够扼住运河咽喉。娘子,倘使你是朝廷,会先取那里?”
另一头见梁隐士平分开后,少华山人等重新坐定,穆弘兀自忿忿不平怒道:“甚么及时雨,我看也是气度狭小之人!”李俊也道:“恰是,这黄文炳,人是我们拿的,要杀要留,也是我等之事,娘子与他说一番事理,脸面已经给足了,他那边倒好,还不依不饶,早知如此,就不该去救他!”
三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头暗骂:“晁盖这厮,我一心与你做兄弟,你却只想与我做伉俪,好不要脸!”咬牙道:“明日我们先回蓟州,便是官军来打扈家庄也不要梁山援手。明日归去时,先差人修书往二龙山、柴家庄两处下书,商定援手,便是这两处兵马,加上我扈家庄内军兵,也充足应对官军!我便不要受晁盖半点恩德来!”
宋江仓猝劝道:“哥哥息怒,这扈娘子自视甚高,并未将我梁山看在眼里。但本日是在穆大郎庄上,今番又得他们援手,若这里便撕拼起来,传出去教江湖豪杰晓得了嘲笑,不如便先回山去,来日再算这笔账!”
晁盖奇道:“贤弟刚才不是方与扈娘子反目,如何这会儿又提起我与她婚事来?”宋江道:“哥哥好不细心,刚才便是梁山与少华山之争。不成弱了梁山威风,方才那般对峙不下。何况一众兄弟都看着兄长,兄长一寨之主,那扈娘子一介女流,又是少华山寨主,一味向她服软时,教哥哥此后如何管治盗窟?是以宋江才一意孤行,定要与扈娘子翻了面皮来。但若此后天王哥哥与扈娘子结婚,又另当别论了。她若嫁与哥哥时,便是梁山压寨夫人、哥哥妻室。与众兄弟何碍?天然不会存有甚么芥蒂了啊。”
三娘笑吟吟的扶起黄文炳,请他下首坐来发言,黄文炳直说不敢,最后只搬个杌子,在三娘身侧坐了。
黄文炳道:“小人新投娘子门下,却不知娘子在蓟州权势如何,是以也不敢托大,教娘子独抗官军。小人这里有一计来,便是驱狼吞虎之计。”
离了穆家庄后,梁山一世人趁夜赶了十几里路后,便在道边安息。宋江见晁盖闷闷不乐,便来与晁盖说话,宋江道:“哥哥但是还在烦恼恶了扈娘子之事?”晁盖叹口气道:“贤弟不知,我等与扈娘子交友日久,她便是光亮磊落的奇女子一个,前番有些起因曲解了,她那边与我割袍断义,便教我好不难受。幸亏这趟,她肯脱手相救贤弟,方能再与她重会,只想重修旧好,不想闹出这等事来,想来至此与她便是陌路,再难回转,是以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