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世人都是笑了起来,斯须笑罢,三娘又道:“另有一件事,便是我们那位退位的太上皇公然是坐不住了,他听了蔡京离京前给他留下的言语,筹办教柔福帝姬去压服官家,让他与宫中妃嫔、宗室先行南下,或者迁都南下。”当下三娘便将柔福帝姬说的景象都说了一遍。
高俅忍住笑道:“道长这一招骗国之术当真泰初烁今,只是如何能教郭懦夫能举荐到官家和重臣之前去呢?”公孙胜笑道:“这便要两位大人从旁襄助了,听闻克日耿南仲和唐恪还在朝中主和,而我们这一策便先要将两人换掉,能教朝中主战派为主,方能教郭京到手。”
闻焕章沉吟半晌后却笑道:“无妨事,只消有人将当时蔡京留下那封手札原文呈给官家来看,那官家定然会勃然大怒,就算柔福帝姬再去说项,也是无用。”
说到这里,高俅微感难堪,起家一礼道:“主公,当年部属不知天高地厚,冲犯虎威,还望主公恕罪。”三娘摆摆手笑道:“若无与太尉一战,我也可贵山东路开藩镇,正所谓不打不了解,太尉不必自责。”高俅这才松了口气,又陪了一礼,方才坐了。
却说次日天明,宋钦宗朝晨起家来,用了些炊过后,便来到御书房,却见案头莫名其妙的呈现一封信函,翻开一看后,宋钦宗顿时手脚冰冷,勃然大怒起来。只见上面写道:“敬呈陛下,罪臣蔡京百拜:当今禅位以后,战和不定,金人狼子野心,亡我之心不死,定然卷土重来。若金人复来之日,陛下当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公孙胜的话打断了三娘的深思,只听他道:“主公,这郭京回到开封后,收拢地痞闲汉,鼓吹白莲教,也发挥过几次道术来招揽教众,在开封城内闯下些名头,就连当朝中书舍人丘浚听闻他三个名头,写下一首感世诗,提及开封民风来,当中都有一句:郭京杨适刘无忌,尽在东南卧白云。”
闻焕章哦了一声道:“愿闻其详。”公孙胜道:“想那道君天子在位修道很多年初,恰是上行下效,朝野都多信这道术的。现在宋军屡战屡败,朝野都对军马毫无信心,人道绝望至斯,但如果俄然有个宣称能敌金军的得道高人出来,又展露了几手神通,还不能教他君臣放心么?”
高俅听了嘲笑道:“蔡京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临走还留了这么一手。听闻那柔福帝姬与官家兄妹情深,若官家真被她说动了,只怕事情毒手。”
三娘有些恍忽起来,汗青上对郭京的来源和目标都记录不清,看来此人本来是做过梁山豪杰的耳目,同樊瑞学过些道术,也并非一点本领也没有,不然只靠嘴巴说,也不成能骗过赵宋君臣,须知就算宋钦宗和当时的重臣何栗、孙傅再如何胡涂都好,莫非真的凭嘴皮子就能说动他们么?看来汗青上这郭京定然还是用了些道术,只不过正如公孙胜所说的,那些道术都是些障眼法罢了。
三娘回过神来,哦了一声,缓缓说道:“起来发言吧。”郭京又拜了拜方才起家来。三娘自坐了主位,高俅、闻焕章坐了右首,公孙胜自坐了右首,郭京不敢坐,三娘便微微一笑道:“不必拘束,搬张杌子坐在当中好了。”郭京不敢违命,搬张杌子,斜签着身子坐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