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孙傅长长一礼道:“鄙人意欲举荐居士至天子面前,但不知可否运转神通,观演一二?居士莫怪,此乃谨慎求证,并非不信居士。”郭京微微一笑道:“无妨事,方外之人,何必与尔等计算?要看我神通也可,只是这撒豆成兵之法是看不成了,今趟就看我一个小神通,此乃隐身化形之术,相公看好了。”
闻焕章却笑不出来,叹口气道:“这孙傅如此好骗,这般手腕与才干,不说主公麾下那些能臣干将,便连昔年童枢密他都难望其项背,此人竟然还得掌枢密院,看来当朝天子在知人善用之上,还不如太上皇。”
那道人举荐道:“尊上郭京郭神仙。”孙傅上前拜倒道:“朝中俗人孙傅拜见神仙。”那人展开眼睛,起家扶起孙傅温言道:“孙相公不必多礼,相公添为朝中枢密,掌一国兵事,位高权重,方外之人,不敢托大称神仙,枢密相公称个居士便是了。”
帐内诸将都微微一惊,栾廷玉道:“主公,我们用甚么换回铁牛?我们手中并无金军大将为质啊。”三娘微微一笑道:“这几日不是已经探了然,那金军大将完颜银术可便在西门阵内督战,彻夜我们踹营,将他擒回便可!”
郭京淡淡一笑,并不言语,迈步走到庐舍外,孙傅等紧随厥后,到了院中,郭京指着院墙外道:“相公乃是为了这墙外芸芸众生而来,现在金人兵临城下,百姓水生炽热当中,相公乃是来求退兵之法的。”
孙傅起家道:“郭居士谦冲致和,孙傅佩服。刚才闻门下道人说,今趟来访,居士早已经算得?”郭京道:“扶乩问卜乃是小术,自也熟稔。”孙傅又问道:“那居士可曾算得鄙人此来为何?”
孙傅也不睬会周遭,到了门前昂首一看,却见朱红大门紧闭,门前两道书联,上书大哉乾元主,下书万物质始天。孙傅看了暗道:“此联虽不甚工致,但出胎于《易经》之语,很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时迁站出来笑道:“诸位不知,主公早派小人做了一件活动,金营那边我可去得!”三娘笑道:“擒那银术可不难,更不消动军马,彻夜我与时迁兄弟行事便可。”诸将皆是大惊,苦劝不住,只得作罢。
见得大门紧闭,便问管家道:“何故门外吵吵嚷嚷,这里却大门紧闭?”管家道:“郭神仙乃世外高人,岂是等闲得见的?”孙傅哦了一声,心中豁然,便在这时,却见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行出一个四十余岁的道人来,孙傅见这道人,边幅隽永,一派风骨,心下骇然:“人间竟有如此仙风道骨之人。”
郭京道:“那撒豆成兵之法须得六丁六甲之法,借大神力,并有龙脉须引,方可施为。这六丁六甲之法,须得有七千七百七十七报酬伍,随我一道斋戒沐浴,秉礼敬天,动运法门后,借天兵之力便可为六甲神兵,有此六甲神兵为我加持法力,再借当明天子龙须一脉,开坛施法,方可撒豆成兵。”
时迁尖嘴猴腮,咧嘴笑了笑道:“如此昏庸帝君,如此无道朝廷,早早让开龙椅,教主公坐了才好。”马灵也笑道:“等郭京用那天子龙须借兵失利,百姓军民定然会想到,这天子并非真命天子,龙脉早已经不在赵家了。”说罢三人一起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