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晓得医术,也不找军医来,自从包裹里取出金疮药来,替史进卸下盔甲后,用小刀在火上炙了剜出箭头来,所幸有铠甲遮护,箭头入肉虽深,但没伤到筋骨,撒上金疮药止血后,用布包裹了。史进倒也豪杰,也不消麻沸散甚么的,口咬木棍,便让三娘下刀疗伤。
见野利戎翼冲来,史进也不答话,抢在三娘前,上前抵住,三尖刀与镔铁枪便厮杀在一起,两个将兵刃舞得密不通风,摆布都不能上前相帮,真是好一场厮杀。
史进看时,倒是扈三娘持枪赶到,又刺翻一人后喝道:“大郎快走,我来殿后,休要婆妈,再晚时,两人皆死此处!”当下史进先走,扈三娘断后,两人翻翻裹裹杀透重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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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三娘看了史进一眼,苦笑道:“大郎,阖该我两个死一处,也就这般罢了。”史进道:“与师哥同死时也无惧,我两个搏命向前,看谁还能再多杀几个夏奴!”扈三娘笑道:“好,再多杀几个,也便是赚了!”
见主将被杀,夏军精锐铁鹞子并不败退,反而是大声呼喝围杀上来,这些铁鹞子也并非易于之辈,他们满身覆甲,很难毁伤,加上三娘、史进两人厮杀一夜,渐感不支起来。
扈三娘、史进两个势若猛虎般撞入夏军阵中,只一个照面便杀翻几人,须知夏军精锐铁鹞子都是精兵,甚是精贵,一看被两个宋将杀翻几人,领军的夏军将领便来迎战两人。
百余骑铁鹞子被两个杀了主将野利戎翼,又杀翻数十人,自是不忿,当下领军小将呼喝一声,策马追逐过来。扈三娘翻身取弓搭箭,连珠三箭射去,追逐的铁鹞子顿时三人咽喉中箭倒逼在马鞍之上。那夏军小将见她弓箭短长,也是骇了一跳,唿哨一声,众铁鹞子各举圆盾遮护咽喉关键。
扈三娘此举恼了夏军统帅嵬名察哥,又喝命部下虎将失朵斤出战。那失朵斤身长八尺,腰阔十围,面皮乌黑长大,口似血盆,长得极是威猛凶暴,使一杆铁蒺藜骨朵,骑一匹青马,咴律律直冲出阵来。
扈三娘再发几箭,都被铁盾荡开,低头看时,只见铁鹞子战马虽有甲具遮护,但马腿却无,当下连射几箭,都是朝着马腿而去,顿时射翻几个,战马悲鸣一声,屈膝跪下,连人带马滚落在地,前面骑军遁藏不及顿时也人仰马翻。
三娘、史进两个驰出十余里后,也不知被史进杀了铁鹞子大将野利戎翼,只见追兵已息,便放缓了马步,正走时,只见火线一片人喊马嘶,竟然又撞出一支军马来,两个悄悄叫苦,已经杀到手脚麻软,战马也直喘粗气,如何还能再厮杀?
史进不解人体彩绘,正待问时,帐外王进轻咳一声后走了出去,只见王进端了一盘金银放在两个面前道:“此乃副经略相公犒赏的财帛,特来将与你们两个。”
这夏将也是员驰名大将,名唤野利戎翼,祖上乃是西夏名将野利遇乞,使一杆镔铁枪,技艺精熟,任铁鹞子监军一职。
三娘笑道:“徒弟,来此与夏奴搏杀,只为师徒情分,不为金银。”史进也道:“恰是如此,徒弟,如果取了这金银到教豪杰嘲笑。”
想不到这朵鲁不花竟然被一名宋军强大宋将一枪刺死,宋夏两军一时候都温馨了下来,半晌后宋军才连珠阶的喝彩喝采、摇旗号令起来,夏军刚才趾高气昂的气势顿时消逝,也纷繁喝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