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景笑道:“为何有些话从娘子你口中说来,却难有威胁之感?”见三娘冷眼瞪来,承景仓猝收敛笑容,正襟端坐道:“此事说来简朴,宋夏比年交兵,现在宋军占住横山,我夏国节节败退,失却横山天险,我夏国国力大损,也只能先罢兵乞降。但宋军占住横山,已经得了天时,一时罢兵也只是权宜之计,就恐今后宋军毁约复战,那我夏国亡国便不久矣。”
承景咬牙道:“多条商路,两家受益,定下攻守后,我夏国可每年多帮助少华山三千匹战马。”三娘道:“我也不与你废话,每年五千匹战马,还是要上好的河套马,然后再出让一批青堂羌谙练甲具兵器打造工匠与我,如许我便与夏国缔盟!”
那人惊呼声道:“甚么人!”跟着三娘只见面前一花,两大个斗大的枪花舞出,那人跟着撞出屋来,直取三娘躲藏之处。三娘暗赞一声好,不愧是双枪将,当下娇叱一声,掣出日月双刀来,铮铮两声,架开双枪,两个便在院内,你来我往斗将起来。
董平微微一鄂道:“扈娘子已经晓得鄙人身份?”三娘道:“董都监威震东平府,你真当我扈家是瞎子么?”董平顿足道:“早知如此,还是该编个姓名来。”说到这里抬眼直盯着三娘,口中柔声道:“但我不想编个化名棍骗于你。”
便在静室内,嵬名承景听了三娘言语,竖起大拇指赞道:“不愧是把持华州少华山的扈三娘子,才干公然出众,一眼便看出我此趟前来并非只为那招亲之事。我与扈娘子交过手,实在也晓得这趟招亲不过只是凑个热烈罢了。”
三娘忍不住打个寒噤,退开一步,勉强笑道:“董都监,你堂堂一介宋廷将官,为何要来我扈家比武招亲?你莫非不知我扈家已经反了么?”
只见那人一双铁枪,神出鬼没,枪出无声,三娘好久未曾敌对如此劲敌,也打起精力,双刀高低翻舞,尽展妙速。两个交来回回斗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三娘暗赞道:“不愧是梁山五虎,公然手腕不再我师兄之下。”
承景有些慌乱起来,仓猝道:“此事干系严峻,还请扈娘子容我禀报国中,方能定论。”三娘道:“好吧,我便等你动静,但还请嵬名将军转告夏国朝廷,我扈家并非必然需求与夏国缔盟,而夏国却非我不成!”嵬名承景听了,心头一震,默念三娘最后这句话,黄文炳将他引出,方才去了。
三娘还是笑道:“你夏国打的好算盘,不费一兵一卒,只凭一纸盟约,便给宋国埋下一个隐患,真是打的好算盘。但可惜了,我此人只看重好处,与你们缔盟若无好处,于我何益?”
再斗便可,三娘双刀一挥,跳出圈来,站定后拉上面罩,只侧头笑着说道:“这位但是双枪将董平?”那人也收住枪,借着月光看了,有些欣喜道:“想不到本来是扈三娘子,我还道是甚么小贼。鄙人恰是河东董平。”
坐定后,三娘只看着承景冷然道:“现在静室内,只要我与亲信智囊在场,嵬名将军大可开门见山,直说所来为何。”
随后三娘又道:“还是先请那嵬名承景前来伶仃说话,我倒是想看看这小我有甚么筹算。”当下黄文炳应了,自去请嵬名承景过来发言。
三娘拉了拉裙摆,翘个二郎腿道:“恭维的话便不必多说,我这小我非常记仇,我还记得当年你为了那口破刀,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跟着我,不堪其烦。本日如果你说的事,我觉着另有些中意的话,便不难堪你,如果你纯属来消遣,那就别怪我新账老账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