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再排席面,请宿太尉游山,至暮尽醉方散。倏尔已经数日,宿太尉要回,三娘笑而敬留。宿太尉道:“泊主容禀,元景奉天子御旨而来,到此数日之久,奉旨与泊主商讨大事,既然已经晓得泊主情意,若不急回禀明天子,诚恐奸臣相妒,别生贰言。”
宿太尉走后,三娘转回聚贤堂来,差人请来琼英、叶清、盛本三个,卢俊义、公孙胜相随。少时来见,都见礼坐定后,三娘对琼英、叶清三个道:“今趟宋廷来人招安,固然招安细节尚未谈妥,但宋廷已经先允可我梁山出兵,征剿田虎。”
宿元景沉吟半晌后问道:“泊主乃是悔恨蔡相称人相仿王安石相公变法么?”三娘道:“王相公的变法天然是好的,只可惜蔡京等人不能秉承中正。法他是变了,但他的变法却成了赃官贪吏、处所豪逼迫迫百姓的利器。王相公变法是为了富国强兵,而蔡京变法倒是为了富官强权。对赵官家,蔡京一党曲义迎奉,花石纲、西北战事,皆成了蔡京一党敛财手腕,说句贩子话,蔡京一党变法强大起来的财帛都花在这些处所了,要么落到本身口袋里,要么肥了一方官员,与国何益?蔡京一党阴托继述之柄,事君以利,钳制天子,大权在握,打压异己,坑陷忠良,不是奸臣****是甚么?蔡京一党不除,天下难以安靖,而我等悔恨的只是蔡京一党,并非王相公的变法啊。”
宿元景微感难堪,问道:“如果光复了田虎州县,梁山却要如何交还朝廷?”三娘笑道:“那便要看朝廷如何与我招安了。”
三娘嘲笑道:“他是天子,皇权在握,真要措置蔡京一党,岂会没法?变法已然大成,只需继任者,持续推行便可,何言轻废?说到底,是赵官家他没有这个决计罢了。”
听完后,天子皱眉道:“如此招安,本朝闻所未闻,岂能开此先例?”
说到这里,三娘顿了顿笑道:“待我剿平了田虎,定然让宋廷大吃一惊,说不定到当时候,宋廷便会有种搬石头砸本身脚的感受。”说罢三人都是大笑起来。
三娘微微一笑道:“罢了蔡京?那蔡氏当中,蔡攸、蔡绦等人呢?还是在朝中为重臣。童贯、高俅、杨戬并蔡京一党王黼、朱勔等人皆还在朝,只让蔡京一个罢朝,那里重了?别觉得我不晓得赵官家的心机,他罢了蔡京,只不过是安抚我这里的权宜之计,过几年又起复蔡京来用,还是是奸臣****把持朝政。”
清大高雅阁内,宿元景听了三娘的话后皱眉道:“泊主三思,想我朝向来以仁德管理天下,并无加罪于士大夫者,尚且蔡相、童枢密等皆国之栋梁,岂可轻罪?现在天子已经命蔡京告老归田,将他罢官已经是重了,泊主不该赶尽扑灭。”
琼英奇道:“这是为何?”三娘笑道:“只因我梁山要征剿田虎此事,朝廷一旦晓得,宋廷那边人多嘴杂,田虎是迟早都会晓得。不如你们归去后,便先行禀明,便能更得田虎信赖。”
叶清已然了然,笑道:“泊主这招反间计,我等明白了。”当下都说定后,三人便筹算告别先回威盛。三娘普通的摆下酒筵,送三个下山,琼英三个引了二十多名扈从,还是打扮成客商,自回威盛去了。
宿元景苦笑道:“兹事体大,只能等归去禀明天子,再做商讨。”三娘道:“好,请宿太尉归去禀明赵官家,这乃是我的最后前提,若不答允,我不介怀提兵与华州朱武东西对进,会猎东都城下,到时候如果签个城下之盟,朝廷脸面可就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