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秋霞走后,庞万春叹口气,回身朝三娘深深一礼道:“藩主全面之恩,庞某铭记于心。”随后庞万春直起家来,目光灼灼的望着三娘道:“藩主不吝运营战略,教我等拜火教幸存之人能得报大仇,不知对藩主有何好处?”
公孙胜去后,三娘唤过杨庭和并庞氏兄妹来,都到齐后,三娘便将要反攻汴梁,须得有人马前去郭药师麾下为内应之事说了。杨庭和听了道:“此事也只要我等能办,我那麾下皆是燕京汉人、辽人招募,都会说契丹语,风俗也便是燕京契丹风俗,扮作郭药师麾下辽国降军,也看不出马脚来。”
说到这里,三娘又顿了顿道:“两位下不了这个决计,我在让你们见一小我。”说罢三娘叮咛亲卫下去,少时带上一小我来,此人身披大氅鹤氅,看不见样貌,进到帐内朝三娘行了一礼后,方才撤除大氅,两兄妹一看,欣喜交集道:“本来是你!”
庞万春兄妹两个闻言,皆是忍不住落泪。三娘道:“石宝将军命大,被我麾下江南水兵所救,展转方才来到山东,将养一年方才病愈。”
庞秋霞闻言,秀眉深蹙,暗想:“罢了,石将军在此,兄长不管如何是都要听他的了。”想到这里,却俄然感觉一阵恶心,庞秋霞忍不住作声干呕起来,庞万春吃了一惊,仓猝扶住,好一会儿庞秋霞方才止住呕吐。
又与杨庭和商讨了很多细节后,三娘叮咛杨庭和道:“杨大哥可先行转头遴选人手筹办,我这里另有要事安排庞将军兄妹。”杨庭和应了,忍不住看了庞氏兄妹一眼,心想:“他两个乃是江南拜火教,与宋室又灭国亡教之恨,想必主公是要他二人暗藏金营以内,前面趁乱脱手,灭了那宋室吧。”心头念动,脚下不断,便自去安排人手筹办去了。
石宝淡淡说道:“去那里都无关紧急,得报大仇即便是死了,我等也心甘甘心。”庞万春听得呆了,他是想报仇,但更想将拜火教持续下去,可不想拜火教就此断了圣火。
石宝恭恭敬敬朝三娘一礼道:“多谢主公并安太医妙手,不然石某即便保住性命,也是废人一个了。”三娘微微点头道:“石将军不必多礼。”
见如此说了,三娘微微一笑道:“也罢,待事成以后,你们两个与教众商讨了,再做决计吧。”说罢三个又商讨了很多细节,随后两个自辞职下去,堆积教众,筹办诸事。
宣读了降表以后,钦宗觉得当有金军主帅前来商谈媾和之事,却不想宗望那边,郭药师又与宗望献策道:“现在宋室君臣已然宣召降表,当公告天下,教宋人军民离心背德,不再敢生抵挡之心。”
三娘淡淡说道:“我既然续了大统,拜火教各种行事天然是要声讨,在中原拜火教是不能待下去了。但我也替你们考虑了后路,你们拜火教可有两个处所可去,一则便是东渡扶桑国,在那边安身立命,有我水兵开路,天然不惧倭人。另一条便是远走西域,远至昆仑山之地开山立教。”
说到这里,杨庭和看了看庞氏兄妹道:“只是庞将军兄妹两个都是江南人氏,一听口音便不对于,他两位也要同去么?”三娘缓缓点头道:“我会安排他两个一同暗藏在郭药师麾下,不过他两个不会与你同去开封城,而是留在金营以内,另有任用。他两个口音不对,便扮作哑巴便是,你派几个精熟的辽人跟从摆布拂照一二便是了。”
三娘见他犹疑,淡淡一笑道:“江南多少好人家,因他赵宋花石纲苛政而亡,江南又有多少义兵百口,尽数被他赵宋剿除,江南你们拜火教又有多少教众,死于赵宋之手?他那边宗室男丁,在五服以内的,俱在都城,灭他宗室,莫非你们于心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