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杨庭和看了看庞氏兄妹道:“只是庞将军兄妹两个都是江南人氏,一听口音便不对于,他两位也要同去么?”三娘缓缓点头道:“我会安排他两个一同暗藏在郭药师麾下,不过他两个不会与你同去开封城,而是留在金营以内,另有任用。他两个口音不对,便扮作哑巴便是,你派几个精熟的辽人跟从摆布拂照一二便是了。”
庞万春踌躇不语,庞秋霞却道:“主公,大仇我等天然要报,但宗室以内便是那退位的道君天子与现在的天子杀了便可,连累旁人,多有滥杀无辜之意了。”
庞万春兄妹两个闻言,皆是忍不住落泪。三娘道:“石宝将军命大,被我麾下江南水兵所救,展转方才来到山东,将养一年方才病愈。”
便在帅帐内,闻得公孙胜要一小我前去,三娘沉吟半晌后道:“道长且慢,此事教马灵与你同去,他那边神行法运起,来往也快。”公孙胜点头,当下三娘便叮咛马灵与公孙胜一同前去。
宣读了降表以后,钦宗觉得当有金军主帅前来商谈媾和之事,却不想宗望那边,郭药师又与宗望献策道:“现在宋室君臣已然宣召降表,当公告天下,教宋人军民离心背德,不再敢生抵挡之心。”
却说金营那边,完颜宗望依郭药师之计,对来到金营乞降的钦宗等人各式刁难,逼迫其撰写降表,又数次改易,教用四六对偶句写降表。改易四遍,方才令金人对劲。而后金人在金营里向北设香案,令宋朝君臣面北而拜,以尽臣礼,宣读降表。当时风雪交集,钦宗君臣受此欺侮,皆暗自垂泪。
三娘微微一笑道:“赵宋宗室奢糜成风,那花石纲的供奉宗室人等具得犒赏,他们手上可也是沾了江南百姓的鲜血啊,宗室以内并无无辜之人。”
庞秋霞闻言,秀眉深蹙,暗想:“罢了,石将军在此,兄长不管如何是都要听他的了。”想到这里,却俄然感觉一阵恶心,庞秋霞忍不住作声干呕起来,庞万春吃了一惊,仓猝扶住,好一会儿庞秋霞方才止住呕吐。
庞氏兄妹上前欢乐见礼,石宝却沙哑着声音淡淡道:“既然要报大仇,怎能少得了我?”两个闻声吃了一惊,石宝道:“当年孤军转战,身陷重围,跟我前去的万余将士悉数战死,我也咽喉中了一箭,脸上被砍了一刀,幸亏命大,活了下来,但自此声音沙哑,面庞尽毁。”
来人撤除大氅,鲜明便是当年江南边腊义兵麾下头号虎将,南离大将军石宝!只见他脸上一条疤痕横在左脸颊上,一脸沧桑困容,但眼眸中却尽是阴霾仇恨,目光冷寒得教人不寒而栗。
杨庭和所料不差,他走后,三娘望着两个问道:“上趟闹东京,你们想要射杀赵宋天子,眼下宋室即将败亡,你们拜火教那血海深仇可还想报?”
三娘淡淡说道:“我既然续了大统,拜火教各种行事天然是要声讨,在中原拜火教是不能待下去了。但我也替你们考虑了后路,你们拜火教可有两个处所可去,一则便是东渡扶桑国,在那边安身立命,有我水兵开路,天然不惧倭人。另一条便是远走西域,远至昆仑山之地开山立教。”
又与杨庭和商讨了很多细节后,三娘叮咛杨庭和道:“杨大哥可先行转头遴选人手筹办,我这里另有要事安排庞将军兄妹。”杨庭和应了,忍不住看了庞氏兄妹一眼,心想:“他两个乃是江南拜火教,与宋室又灭国亡教之恨,想必主公是要他二人暗藏金营以内,前面趁乱脱手,灭了那宋室吧。”心头念动,脚下不断,便自去安排人手筹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