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宋军与江南边腊义兵在润州鏖战,这润州倒是方腊部下东厅枢密使吕师囊守把。此人原是歙州富户,因献赋税与方腊,官封为东厅枢密使。幼年曾读兵法战策,惯使一条丈八长枪,技艺出众。部下管领着十二个统制官,名号“江南十二神”,协同守把润州江岸。
三女在江边看了一回,三娘皱眉道:“此处过不得江,却不知如何。”孙二娘笑道:“江湖之事岂能难倒了?我们这里有十余人,附近皆有好树木,只需借得斧凿长锯,不需几日便可打造一条木筏舟艇出来,渡三五小我过江去,自不在话下。”三娘道:“既然如此,本日便行事。”
孙二娘道:“我等自有粮食,只借你家宿歇两日,与你些银子作房钱,岂不滋扰你。”婆婆道:“歇却无妨,只是没床席。”孙二娘道:“我们自有措置。”婆婆道:“客人,只怕迟早有雄师来!”孙二娘道:“我们自有躲避。”
见得如此,三娘皱眉道:“瓜洲路上,虽有屋宇,并无人住,江上又无渡船,怎生能过得江去?莫非要游畴昔?”孙二娘道:“先得一间屋儿歇下,探听真假,再做筹算。”三娘道:“也说得是。”
孙二娘却笑道:“主公,说句内心话,俺们这些人便都不是仕进的料,若非这趟能出来,俺只怕也要憋坏了。整日里拿着官架子,这不能碰,那不能说的,憋煞我也。”
便日夜攻打这润州城,但这吕师囊亦是善守之人,夹城掘壕数重,多建城下垒壕木营,便依托城墙防备。宋军数次接仗,只是勉强扫平了两道堑壕,江南义兵在城外却仍有两道樊篱。两边日夜拉锯,都是今晨攻陷,晚间又丢了,如此几次,润州城下倒似个血肉磨坊。
宋军没法攻破核心堑壕,只得做耐久围困筹算,又有江南义兵方天定等数员大将提兵来救,幸亏宗泽一支兵马挡住,使其不得入城,方才对峙住。
丽卿闻得是三娘,半边身子便先软了,低声斥道:“也不怕丑,二娘还在一旁呢。”三娘却吃吃笑道:“她睡得很死,不消理睬她。”说罢便抱住丽卿亲热起来。
放眼望去,只见北固山下,瓜州附近一带都是宋军海军大营,青白二色旗号,岸边一字儿摆着很多船只,江边岸上,一根木头也无,本来是宋军拘刷附近船只,都收拢一处去了。
次日起家,三女却都是精力奕奕,涓滴不减疲态,三娘笑说,这乃是独门秘法,与女子双修却有奇效。二女都不信,但却也不明以是。便都清算伏贴,打火做饭,饱餐一顿后,一行人便自上路。
三女便去看了,公然那榜文大将李逵、燕青、庞氏兄妹四个画了出来。三娘乃熟谙之人,一望便知,叹口气道:“还真是他们四个,这铁牛真是,脱了官服,便无拘束。”
而润州城内,只因吕师囊得了白莲教密探动静,是以早有筹办,附近村落粮食都征集入城,充足城内军民数月用度,又细细安插了城外防备,方才气对峙如此之久。
三娘却吃吃笑道:“别觉得我不晓得,实在便是那张青离家公干日久,你孤单了。”孙二娘双腮红晕陡升,但却毫不逞强,双手叉腰啐一口笑道:“主公,别觉得昨晚客店里,你两个假凤虚凰的磨豆腐俺不晓得,丽卿这小蹄子叫得俺都心乱了。”
想了一会儿,但听得两女那边亲热呢喃之声,心头也热了起来,身上如同万千蚂蚁噬咬普通,又想起与张青亲热的情状,更是难以入眠。张青外出公干,专司那屯垦军团之事,已经是数月未曾着家,孙二娘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听得那动静更加不成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