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画一进瑾华院,就听到顾显在那哈哈大笑,“夫人,大丧事啊,真是天降丧事。”
天亮后才回到这边正院,正在补眠,冷不丁被顾显吵醒,心还咚咚直跳。听到顾显吵着叫如画,她急仓促起来洗漱以后,赶到花厅,还未听顾显说话。
“哈哈哈!”顾显看着顾如画又是一串大笑,“真是想不到啊,你竟然有如许的福分,这真是想不到的功德啊。你瞒着我擅自出府,跑到城外去闯了大祸,幸亏有夏世子救了你,是不是?”
“纳?”顾如画还未开口,姚氏惊呼道,“你说甚么?那夏南竟然说要纳画儿进府?”
“你晓得吗?夏世子公然是个有担负的好男儿。他救了你,竟然还顾忌你的名节,情愿纳你进府啊。”
顾显举起的巴掌举在半空,不敢落下去,就这么放下又感觉没面子,对峙了半晌,他将手放下时,用力一甩袍袖,“哼!由不得你们娘俩!唐先生说了,夏世子会进宫请旨,待到圣旨下来,你们莫非还敢抗旨不成?”
“谁若想害我女儿,我就跟谁拼了!”姚氏倒是拉着他不放,“你现在就去成王府,把话说清楚,我的女儿不做妾室!画儿不需你操心,我自会求我母亲和大哥为她安排!”
“母亲——”顾如画拉住姚氏,“母亲,父亲胡涂了,您如何也急了。您没听父亲说的话吗?夏世子要进宫请旨,谁家纳妾还要请旨的?”
“我呸——你有个甚么面子!”姚氏气得一把抓住了顾显的衣衿,“你是如何回话的?你如果承诺夏南纳画儿为妾,我——我就与你和离!”
顾显气得神采发青,只感觉头又钻心似地疼痛起来,狠狠一甩袍袖,掉头就走了。
“那是成王府!京中多少女人想嫁给夏世子……”
“这是人之常情,我莫非还要昧着知己替你争那够不到的位置?人得有自知之明。”
娶妻纳妾,纳字就是妾室的报酬。
顾如画没有点头也没有点头,“是唐先生说的?”
“你是说——”姚氏不敢置信地拉住顾如画,探听地问道。
贺嬷嬷追在顾显身后,一看他的模样不当,疾步往前拦在了顾显身前,“二女人来了?夫人正等着二女人出来呢。”又回身表示丫环来扶,“伯爷,您昨夜头疼一夜未睡,快入内安息会儿吧。夫人服侍您,也是一夜未睡,女人只怕也未歇好,都经不住吓呢。”
顾显理所当然地说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都怪你母亲将你惯坏了,邓府的婚事,多好的婚事,人家邓子玉如何会吵着退亲?”
顾如画走到花厅门口,顾显直朝着她大步走了过来,那点头风之疾仿佛全不见了,一只手往前伸出。
她拿定了主张,大不了厚着脸皮求大哥,隔壁明国公府的二公子如果不成,就嫁给大哥的儿子去。
“父亲冲要我生机?您可别忘了,我是要进成王府做妾的。”顾如画挑眉,“您如果打碎了我的脸,人家或许都不肯抬我过门了。”
守在院子里的丫环婆子向内禀告,“二女人来了。”
“你——你如何与为父说话?”顾显听到顾如画讽刺的话,脸上挂不住了。善解人意,多是描述和顺小意的女子的。
“乃至,人家夏世子还未说名分,父亲就急不成待地要将我送去做妾了?”
“父亲看轻女儿,感觉我只配给夏世子为妾了。”顾如画感觉,自家这个父亲,还真是成心机。宿世,顾如玥进晋王府做侧妃,不知他是不是欢畅疯了?
她正迷惑,姚氏已经气得肺都要炸了,“这就是你说的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