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秦春罗被泼了凉水也不泄气，反而一笑，“传闻都城的女人们常会比试投壶射箭，你跟着令尊在都城待了几个月，还没学会呀？不会也没事，归正返来了，我教你。”
她的面貌生得不错, 父亲秦骁是正四品的折冲都尉, 伯父又是魏州驰名的富商富商, 有钱有权。魏州城常有宴席, 少年男女们也能借机会面, 她本就贪慕梁家权势，见年纪相若的梁章翩翩少年风韵出众, 芳心暗许。
“那不可！”秦春罗还希冀争回颜面，“我们再比一局，就一局，必定能赢。”
“那要不——”玉嬛偏头想了下，“输一局算半个月？”
……
后晌宴散回府，坐在马车里，冯氏还提起了这事。
第五支落入瓶中，局面扳平。
这话就尽是尖刺了。
回到府里，稍歇了会儿，便叫石榴拎着，往客院去。
秦春罗没甚么急智，被俄然问起，竟自语塞，想不到除了金银器物外的彩头。
冯氏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玉嬛愁闷地扁扁嘴，心说还不是因为梁章那小混蛋！
玉嬛回身，恰好撞上那双满含挑衅的眼睛。
他手掌里捏着张纸条，是卷入藐小的竹筒递出去的，上面只要两个字——秦骁。
她跟着兄长学过射箭，玩投壶也向来技压世人，既然被推上风口浪尖，退出显得她心虚，便只能承诺。
算下来, 最能够让梁老夫人打主张的, 就是三公子梁章。
凉亭下，魏州城很有才名的大美人沈柔华正温馨站着，手里捏着几支羽箭。她的父亲是都督府的长史，府中跟皇家沾亲带故的，家世根底好，加上脾气宽柔会皋牢人，一贯被秦春罗捧着，高高在上。
筹议摸索的语气，仿佛是赶鸭子上架底气不敷，怕输了丢人。
秦春罗脸上已然露了对劲之色，就等季文鸳投偏落败。
“彩头呢？不会又是金银俗物吧？”季文鸳挑眉。
玉嬛有点坐立不安, 趁着有新客到来，老夫人分神号召的工夫，跟冯氏说了一声, 从速挽着老友季文鸳的手溜今后厅，去梁家那满城闻名的花圃里看风景散心。
帐内天光暗淡，唯有一灯如豆，惨惨将熄，中间一卷兵法，还是昨晚他翻看的那页。
玉嬛不太想跟秦春罗胶葛，淡然抬眉，“没兴趣。”
谁知季文鸳看着和顺和蔼，连弓箭都没碰过，投壶却格外精准，连着三支不偏不倚，第四支也投得稳稳铛铛。胜负系在剩下的两支，周遭垂垂温馨，秦春罗的笑容也微微生硬。
……
先前她还略微收敛，这回谢鸿刚调入都城又被贬返来，眼看是受了打赛过大霉，阖家都得夹着尾巴做人，秦春罗立马对劲起来。
……
中间沈柔华忙喝止，“春罗！散心解闷的事，玩玩就算了，别太当真。”
剧跳不止的心在触到剑柄时稍稍停歇，他屈腿坐着，眉头舒展。
如许也好，让秦春罗长个记性，过后少生点事，也算一劳永逸。遂敛了衣袖，直言道：“投壶这事儿，我们都不太会，倒是沈女人技艺高超，世人皆知。如许吧，归正就是随便玩，谁输了，下回见着赢的便遁藏在侧，如何？”
秦春罗争的就是颜面，认定了没人比得过沈柔华，便哼了声，“一回如何够。”
沈柔华比她准头高，六支内里进了五支，在女人中间算是少有的。
她晓得老友深藏不露的秘闻，既然激将，必是成心给秦春罗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