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 发觉有东西丢在身上, 当即惊醒坐起家子。
而一旦他开口,那轻飘飘的一句话一定能帮永王扳倒太子,他妻女的性命却再也没了。
纸条落在玉嬛手里,白纸黑字,铁画银钩,那笔势开阔疏朗,足见气度。
前后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四周又重归沉寂,秦骁坐回冷硬的床板,手里死死攥着荷包。
陈九似能猜透他的顾虑,稍稍靠近牢门,“尊府的景象,李湛不肯跟将军说,但以将军在魏州多年的运营,想必还是能探到切当动静。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只要将军别栽赃,凡事都有回旋的余地,那句获咎人的话,也未需求将军亲口说。离会审还剩两日,将军且衡量吧。若想通了,给牢头递个话。”
玉嬛自幼被他熏陶,闲来无事,便会帮着誊抄辨认,也能帮很多的忙。
“秦将军。”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将那荷包晃了晃,“认得吗?”
现在,她正坐在窗边,就着乳白细瓷瓶里晚开的芍药,渐渐地誊抄碑文。
比方此时。
这动静令秦骁震惊,那脱口而出的“李湛”更是令贰心神巨震。
谢家危急临时化解,秦骁透露的动静也充足杀永王一个回马枪。
这回取走的是贴身信物,下回取走的,恐怕真就是妻女的项上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