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三年的禁止肖想,几近每个夜晚都想抱着她,哪怕不是颠鸾倒凤的温存,拥在怀里都是令人满足的。可当时她是他亲手送进宫里的女官,隔着森严宫禁,遥不成及。
“别闹了,玉嬛!”声音抬高,如同斥责。
只是唇角抿着,没了平常烂漫动听的笑意。
怀里的人却不像平常乖顺,眼底泛红,挣扎之间,强忍喉间颤抖咬牙诘责,“皇上一向在骗我,是不是?从一开端,就没筹算为我祖父湔雪冤情,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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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温存的行动顿住,盯着她,渐渐的,脸上浮起悲伤的神情。这簪子当然伤不了他,但她近乎断交的目光却如利刺扎在心上。
天翻地覆,万念俱灰。
李湛不答,只固执地抱着她,不肯松开手臂。
半月前大行天子驾崩,遗诏由永王秉承大统。现在丧事过半,礼部慎重筹办, 择定后日行即位大典。永王府的旧人们也都翘首等候, 盼着能跟进宫服侍主子,调换繁华恩宠。
先帝在时,永王备受宠嬖,这座府邸也修得轩昂恢弘,除了建制不及东宫,其他陈列器物,皆冠于都城。锦帐长垂,珠帘半卷,底下铜鼎香炉里甜香慢腾腾散开,满室旖旎。
薄弱的春衫勾画出曼妙身材,上等素色宫缎裁剪的衣裙,穿在她身上相得益彰。青丝堆叠,两鬓如鸦,国丧里除了素净的玉簪挽发,别无装点。那张脸倒是绝色,黛眉如远山,底下苗条的眼睫微垂,遮住妙丽双眸,唯剩肌肤如玉,秀腮雪颔,春光下莹白细致。
殿里一片沉寂,降落的声音清楚清楚。
李湛捻着金簪在指尖打个旋,插回玉嬛发间,在她脸颊摩挲,也没有被违逆冲犯的愠怒,“冤案昭雪,父皇做不到,朕更不成能做到。但是玉嬛,除了此事,其他的承诺满是至心。宫里最好的住处会留给你,想通厥后找朕。”
那样欺瞒算计,也叫至心?
阖府高低暗自欢乐, 除了被困在这里,格格不入的她。
可现在,他却说这案子不成能昭雪。
“第五天了,玉嬛,你想清楚了吗?”
屋内陈列典丽贵重,却空荡得让民气慌,举目四顾,凄然一人。
玉嬛从不知当年的案子有这隐情,惊诧之下,眼睫微颤。
“你——”李湛眼底掠过不悦,低声道:“如何还是如此固执!”
等候跌为绝望,玉嬛笑容微敛,垂眸道:“等祖父冤情昭雪,任凭皇上安排。”
玉嬛试图挣开李湛的手,却徒劳无功,只能抬眼看他,“当初我承诺为皇上效力,是因皇上曾说过,一旦得偿所愿,便为我祖父的冤案昭雪,还他明净。现在我做到了曾承诺过的,皇上呢?”
溽热的呼吸落在耳侧,放在畴前是浓情密意,现在却如鲠在喉。
很和顺的声音,却让她神采微僵。
“你就如许……不肯意跟着我?”
度量越收越紧,呼吸垂垂短促,在他的手探向她衣衿时,颈边蓦地传来一丝凉意。
李湛没出声, 摆手屏退侍卫, 反手关了院门, 踱步到她跟前, 握停止臂将她扶起来。
现在,他坐拥天下,她已是触手可及的软玉温香。
哪怕不能进宫,留在潜邸当差, 也能有享不尽的繁华。
她的“父亲”,实在是娘舅,有力昭雪韩家冤案,不想让她因出身而亏损,便以外室女的身份养了她十四年,嫡出女儿般心疼。
半晌沉默,如同对峙,终究,李湛捏住金簪悄悄夺过来,然后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