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墨闻言微微一愣,当即明白甚么般,赶紧回身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此话一出,世人都不由后退了一步,本来受命拦路的内侍吓得几乎腿软,此中一个更是战战兢兢的瘫在地上。
“去,将徐太医给哀家速速传召来!”
“谁敢妄动——”
“萧译,你是要造反吗?哀家身为太后,你的孝道又到那里去了?”
郭太后倒是怒不成遏的靠在榻上,不住地喘气着,手中紧紧攥着腕子上那传念珠,那团火焰般的肝火几近没法禁止,郭太背工顶用力之下,立即将腕上的珠子扯断,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响,那被外力扯断的珠子打在案上,掉落到地上收回噼里啪啦的声音。
“龄儿!”
萧译唇角淡然勾起,看也未曾看一眼,只冷但是笃定的昂首直逼郭太后道:“顾砚龄是我将来的老婆,更是我大兴的将来的长孙妃,现在她既与太后您的婢子都中了毒,我自会查的一清二楚,给太后您和我妻一个公道,何来违逆孝道之说。”
不幸那内侍被踹的生疼,倒是连喊叫都不敢,赶紧退着让路,少年下一刻几近是迅疾地抱着少女一起跑了出去。
当看到有人踌躇地要上前将那婢子拖走,以免污了主子的眼,郭太后倒是厉然出声,吓得那人当即颤颤巍巍的退了归去。
郭太后气急的将桌案上的统统都掀了个干清干净,顿时传来“噼里啪啦”砸碎的声音,世人被惊得噤声不语,身子止不住地颤抖,郭太后倒是气的身子后仰倒了下去,榆嬷嬷晓得郭太后这是老弊端犯了,赶紧上前战战兢兢的替郭太后抚着胸腔,替其顺着气味。
而当萧译达到毓庆宫时,吴院判已然等待在那,未等吴院判施礼,萧译将顾砚龄安设安妥,赶紧道:“无需虚礼,快来诊治。”
少年寒厉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惊得世人都身形一凛,连声音都不敢收回一丝,更何况是去抓人。
“你——”
一向站在床边的少年眉角稍稍松了口气,眸光有几分庞大,在吴院判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盒,拿出一枚药丸和着水捣碎,命人给少女服下时,便道:“此药有平常的解毒之效,虽不能解此毒,但也能减轻顾女人的承担,容臣再写上几张方剂。”
萧译微微一顿,看了眼四周,这才微微抬高了声音道:“本日慈宁宫的一个宫女试毒而死,只怕一会儿要劳吴院判一会亲身去看,不管环境如何,顾女人与那宫女体内的毒,都该是一样的。”
萧译当即一把抱起顾砚龄,看也未曾看上面怒然的郭太后,提步临走的那一刻,少年周身泛着冷冽而伤害的气味,淡然地扫了眼钳制着绛朱的内侍,只侧首对随行的檀墨沉声道:“将绛朱带回毓庆宫。”
“长孙殿下,长孙殿下——”
“这个奴婢胆敢暗害哀家,岂能任你们带走?”
郭太后冷冰冰的看着脚下垂垂生硬的死尸,没有一丝害怕,相反,眸中倒是闪着一丝微茫。
当殿内再次堕入沉寂,一种瘆人的寒意垂垂将人包抄,好似滴上一滴水,也会当即成冰。
“废料,都是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