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悟念看了眼沈莺歌,有些难堪:“这……我可不能包管,只能极力一试。”
沈莺歌面不改色道:“高老爷如此巧思,实在是令我等佩服。”
仆人立即就要上来堵他的嘴,却被沈莺歌拦下。
“应兄弟——”
沈莺歌眸光轻扫,落在了赵公子身上。
“你承诺的事,与我何干?”
他见状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既然本日几位大人在场,那便让他们评评理,两边尚未退婚,你便将兰儿另配别人,这是否有违大雍律法!”
高老爷恨恨地瞪了一眼被仆人扭着胳膊的赵公子,冷哼了一声。
听完这一脑门官司,她便让赵公子先归去了,以后请高老爷带着他们去了趟高佳兰的卧房。
“您太谦善了。”
她向高老爷做了个请的手势,道:“父老为尊,您先讲。”
……这如何听着那么像督主会说的话呢?
沈莺歌居上位,低头抿了口茶水。
只见不远处,容久肩披鹤白大氅,一圈柔嫩狐毛拥在颈边,冷硬的乌黑面具与之构成极大反差,线条利落的下颌埋在狐毛里头,愈发显得冷酷矜贵。
“唉!别走啊,应兄弟!实在不成咱俩五五分也行!要不四六?三七!三七行了吧?!”
“猖獗!高朋面前这般失礼,成何体统!”他斥责道。
他于百忙当中停下脚步,斜扫而来的眼神将冰封的寒意打碎,无端带上几分妖异之色。
锦衣卫的名头实在骇人,赵公子心中火大得很,可还是不得不临时闭嘴。
朝气勃发的盎然秋色在后园中展开,清楚应在阳春三月复苏的各色花朵,却在数九寒天的雍景城里,于这名不见经传的东市一隅中热烈盛放。
高老爷却权当他已经承诺了,连连应好。
他几步跑下台阶,站在沈莺歌中间指着那人道:“小子,不是说没找到吗,这不,你的福星近在面前!还不快上?”
“带他去茶馆。”
孔川与曹安福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与本身不异的古怪神采。
“老朽晓得,此举定会惹人不满,但即便被骂见利忘义,避凉附炎……我也认了!不信你们问问他,如果我家一贫如洗,他可还会如此眼巴巴地凑上来!”高老爷说到冲动处,一巴掌将桌子拍得震天响。
沈莺歌早在他们踏出门口时便已看到,以是此时极其不想面对实际。
高老爷朝白悟念叨:“那此事就奉求大师了。”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辩论,却见从北镇抚司门内浩浩大荡的拐出来一行人。
内里除了陈列分歧外,别的细节竟和碧盈房间的场景一模一样。
他本觉得所谓的待客不过是管家禁止的遁词,亦或者是常日里那些常与高府来往的贩子之流,却没想到,是几个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
赵公子回过神来,也是一副忿忿之色:“伯父,兰儿昨夜被暴徒掳去,你不派人奉告我便罢了,如何也不派人出去找?万一兰儿有个三长两短……”
“你跟着我们做甚么?”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沈莺歌可并非真的想要辩白对错,不过是想看看,此中可否找到与案件相干的线索罢了。
他不知是从哪跑出来的,见到沈莺歌非常喜不自胜。
高老爷趾高气昂地瞟了眼赵公子,对方却冷着脸看向了一边。
他们分开高府后,白悟念也跟了上来。
“你,你……”白悟念你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一句:“你可太不敷兄弟了!”
沈莺歌冷冷盯着他默了半晌,扭头就走。
“你如何在这儿?”沈莺歌不测道。
沈莺歌懒得理他,带着孔川等人一起目不斜视地回到北镇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