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附首到魏妃耳边,低语了句甚么。
魏妃苦笑了下:“娘娘的美意我心领了,但这深宫中的情面冷暖你我早该明白,那些东西送出去,又如何能够到得了我手里?我早就想和您说,就别费那工夫了,可惜一向没机遇……”
等脚步声渐远,陈明薇周身气势顿时一敛,她快步上前将缩在墙角中的人扶起,坐到一旁榻上。
魏妃浑身一僵,怔忡了下:“什,甚么模样的?”
……若非陈明薇提早奉告,她不管如何也看不出来,面前的妇人竟与皇后年纪相仿,更不成能想到,这就是三皇子沈珩的母妃。
陈明薇看向沈莺歌摇了点头,上前将魏妃搂在怀里,一边轻抚后背,一边低声安抚。
沈莺歌紧了紧握刀的手,正要上前说话,一旁的陈明薇却朝她使了个眼色。
甫一认出她们身份,本来满面怒容的嬷嬷顿时变了脸,她脸上挤出笑容,毕恭毕敬地朝她们施礼:“皇后娘娘您如何来了,是老奴失敬!见过皇后娘娘,这位是...”
但他们认得出后宫里的各位主子,也看得出来,沈莺歌锦衣玉带,还能佩刀在宫中行走,必是身份权贵之人。
沈莺歌看着她,不由得悲从中来。
嬷嬷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是哪个不长眼——”
嬷嬷赶紧戴德戴德的又是叩又是拜:“谢皇后娘娘开恩!谢皇后娘娘饶命!”
“是,是,奴婢辞职!”
她抽回击,垂眼敛去暗淡神采:“……都已经畴昔这么多年,我哪还能记得甚么,你们怕是要绝望了。”
本来她觉得沈莺歌只是随皇后前来的锦衣卫,但现在看来,恐怕不止如此。
他们这些长年在冷宫中行走的下人,大多是在其他处所不受待见,无权无势,又不讨主子欢心,被打发来的。
冷宫动静闭塞,这些人又都没甚么见地,是以并不晓得锦衣卫批示使早已换了人,更认不出沈莺歌身上那描金纹兽的飞鱼服。
她朝那嬷嬷道:“魏氏与本宫是故旧,还望你今后警省些,这冷宫虽偏僻,但仍在六宫范围以内,别让本宫晓得你做了甚么上不得台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