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属见过督主。”
她定然不能直接辩驳，不然岂不是让他下不了台，反而会激起对方的肝火。
“你的决定便是宵禁以后以梁上君子之姿，一起轻功来逛花楼？”
那两人将吴城带出去没多久，屋外便响起了压抑的痛哼，以及击打在皮肉上的闷响。
“应歌调来锦衣卫，升任小旗，都是本督的叮咛。”他曲肘撑膝，倾身靠近跪在面前的吴城，嗓音低柔：“若本日不来这一遭，本督尚不知，我的号令何时都轮到别人置喙了？”
容久收刀归鞘，好整以暇地看向她：“那你当如何？”
吴城咽了口唾沫，汗如雨下：“属，部属不敢。”
沈莺歌走进屋内，感受着世人投来的或担忧，或仇恨，或震惊的视野。
可她看向容久的背影，奉劝的话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至于那埋没在恭敬表象下的傲骨，则是他驯养宠物的兴趣地点，毕竟一味奉承的宠物过分无趣，驯养的重点当然是在驯的过程上。
吴城闻言嘴唇嗫嚅半晌，终是甚么也没有说出来。
“部属感念督主恩德，不过本日一事由我而起，还望您能将他交给我措置。”沈莺歌不卑不亢道。
沈莺歌本想假装看风景，却实在难以忽视身边逼人的阴鸷视野。
“允了。”
重若千钧的视野缓缓滑过世人头顶，直逼得统统人出了一身盗汗。
容久绕过沈莺歌，端坐在独一一把还站着的条凳上。
“督主，可要我去找人清算一间屋子出来给你安息？”
盛着调侃的桃花眸视线微垂，讳饰了此中暗淡不明的神采。
沈莺歌没有转头，其别人却当即循名誉去。
标致的桃花眼眸微眯，里头闪着骇人的寒光。
“既然你也知是口不择言，那便是认罚了。”他转而看向别的两人，刀尖在他们面前点了点：“带他去诏狱。”
哪怕如曹安福这般看不惯吴城所作所为的，此时也感觉她说得有理。
——
哦？终究活力了吗？
心念电转间，沈莺歌心中闪过千各式动机。
一阵杯翻凳倒的混乱声过后，屋内除沈莺歌以外，统统人都惶惑跪地施礼。
吴城即使惹人生厌，但罪不至死，更别说进了诏狱的人，只会生不如死。
沈莺歌看着满目嫉恨的吴城，心中的气愤微不敷道，却感遭到了南柯当初面对流言流言时的有力。
容久说完没有行动，沈莺歌晓得他是在等着看她如何措置吴城。
他唇边清楚带着笑意，眼中倒是不屑一顾的轻视。
终究，她的视野逗留在吴城对劲的脸上。
“不敢？”
似是感慨的低语却没人敢置若罔闻。
吴城刹时面色惨白，僵立原地。
其他人均缩着脑袋退到了一边，唯有沈莺歌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摸索。
“我是断袖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可有哪一条规定不准断袖成为锦衣卫？”
留在锦衣卫，还是留下一条命，他当然选后者。
她迎着几人的目光一一看去，漂亮的脸上没有分毫多余的神采。
满室沉寂中，沈莺歌等人连呼吸都绷紧了。
哪怕面对欺侮诽谤，也能保持沉着复苏。
薄唇轻掀，森森齿列间逸出一声感喟似的笑来。
容久却起家道：“不必，本督方才不过是经验一下不听话的狗，你们有何线索，要如何行事，还是你本身决定。”
她虽不喜吴城的做派，感觉给些惩戒也无妨，但若按容久这般手腕，等本日之事鼓吹出去谁还敢与她来往，她此后还如安在锦衣卫内安身？更遑论爬上高位拉拢人脉了。
锋利刀尖破开皮肉，腥红赤色蜿蜒而下。
他很赏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