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上门的东西不要白不要。珊瑚风雅收下,嘲笑还是是嘲笑。
“诺!”
“瓜儿,你先忍这几年。迟早有一天,你父……”
“你父返来,我会遣人唤你。”
“瓜儿。”
南康公主不想多听。
桓容和桓祎用心用饭,漆盘奉上又撤下,兄弟俩眨眼吃下整头羊,很快引来桓大司马的重视。
“儿确有一事。”
因桓容迟迟不露面,北方战事又起,建康城中,“桓氏子”的传说垂垂停歇。唯有敬慕桓容“隽誉”的女郎们,还是经常了望秦淮河北岸,翘首以待小公子的呈现。
“阿子此去盐渎,随行之人务必精挑细选。我已选好健仆二十人,均是西府军出身,曾跟随我南征北讨,必可护你全面。”
宴毕,桓容被桓大司马唤去正室。
“殿下,奴、奴是迫不得已。”阿谷哭求道。
母子俩商定健仆人数,桓容起家辞职。
话落哈腰行拜礼,退出阁房。
阿谷惶恐欲绝,额头磕得青肿。
他有县公爵位,食邑数千户,可配车前司马十人,旅贲四十人。虽说封地在氐人手里,只能算作意味,食邑也要打个扣头,国官更是一个都没有,但架不住亲娘和李阿姨给力,金银珍珠一箱箱的搬,绢布直接用车载。
送别宴上,桓大司马同南康公主对坐,频频举杯相邀。可惜公主殿下不买账,任凭桓大司顿时演独角戏,偶尔给个嘲笑都是赏光。
南康公主感喟一声,道:“北边的胡人已经打了起来,一时难分胜负。建康时下安稳,难言何时战祸又临。”
“此去未知归期,唯请阿父保重。他日儿有所成,必拜至阿父跟前,以谢阿父种植之恩。”
府内健仆一定信得过,可目前没有别的挑选。何况,桓大司马的本意是将他“放逐”,临时偶然取别性命。这些人随他前去徐州,全数摆在明面上,防备起来倒也轻易。
如果不是第三次北伐遭受滑铁卢,政治上碰到谢安如许的神人,造反大计功亏一篑,的确就是“人生赢家”的标准榜样。
阿谷不敢出声,颤抖着嘴唇伏在地上,汗水湿了衣衿,神采愈发惨白。
“阿子这饭量?”
“细君素喜珊瑚,我日前偶得两株,已令人快马加鞭送往建康。”
南康公主的声音越来越低,桓容竖起耳朵,勉强捕获到最后半句。心中蓦地生出一个动机:桓大司马做人如此失利,能安稳活到本日当真是个古迹。
“瓜儿日前受伤,虎儿勤于练武,都需求补一补。”
本地有大量的流民,对旁人来讲或许是困难,换做桓容,美满是天上掉馅饼,可谓是机遇。
桓容分开阁房,踩着木屐穿过回廊。
阳光自廊檐边洒落,哒哒声接连入耳。行过拐角,两三名婢女哈腰施礼,望着桓容的背影双眼发亮。
“当年是我从阿母那边要了你,是我从乱兵手中救了你。是我识人不清,是我瞎了眼,养了一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不记恩德,为一个真假不知的从侄就要背主,更要恩将仇报,你本身说,你可配称作人?!”
措置完背主的婢仆,桓容向南康公主叨教,此行可否多带几名健仆,最好是府军出身。
“诺!”
“好。”
桓容鼻根发酸,强忍住眼中的热意,果断道:“儿必然会做出一番成绩。届时,不管何人都不能再令阿母委曲!”
阿谷被拖出阁房,告饶声仍不竭传来,见南康公主神采不好,阿麦当即跟了上去。半晌以后,哭喊声戛但是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