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宸细细咀嚼这几个字,笑道,“你夸人的体例倒是别具一格。”
苏锦只来得及打量老夫人,那边有说话声传来,“丫环说瞧见宸儿抱着大少奶奶来栖鹤堂,我说甚么也不肯信,这会儿瞧见他们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模样,是真信了,大嫂该放心,国公爷和大哥回京,不会抱怨你擅作主张给宸儿娶了个女匪贼做嫡妻。”
苏锦惊呆。
二老爷和三老爷互望一眼,眉头齐齐一皱,对谢景宸的话将信将疑,但又没法质疑,不是祖宗庇佑,一个被太医们交代筹办后事的人,如何能够站在这里和他们说话?
他们已经是一根绳索上的蚂蚱,捆的紧紧的还不敷,还要再打个活结才放心,他有这么不值得信赖吗?
敬茶上香以后,又磕了头,谢景宸方才带着苏锦出祠堂。
轻咳一声,苏锦问道,“和我说说你是如何中毒的吧,我也好帮你解毒。”
“相公,我脾气不好,你不会嫌弃我吧?”苏锦问的小意,一脸等候。
“相公真好。”
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眼神腐败,端倪慈爱,头发梳理的一丝稳定,许是极少操心的原因,并不见多少白发,瞥见谢景宸牵着苏锦进屋,慈爱的眸底透露一抹严肃,很快又规复如初。
谢景宸看向二太太,冷酷道,“敬的是谢家列祖列宗,要不是祖宗们庇佑,我只怕真没命了,这几日昏睡不醒,梦到他们了,在梦里叮咛我善待新娶进门的大少奶奶,我带她来敬茶,你们都不在,便带她先去祠堂敬茶,祖宗在上。”
丫环神采刷白,强忍着不叫。
那边,一丫环从身后跑过来,道,“大少爷、大少奶奶,三太太让你们去栖鹤堂敬茶。”
苏锦表情很不错,谢景宸牵着她往前,发觉到苏锦的眸光如有似无的从他脸上扫过,他稍稍侧头,就看到苏锦眸底零散灿烂笑意,仿佛太阳光晖映的水面,一池碎金,闪闪发光。
最后丫环眼泪都疼出来了,扛不住叫道,“烫,烫……。”
苏锦难堪而不失规矩的浅笑。
“我说的是大实话,”苏锦笑道。
“……。”
苏锦和谢景宸一起跪下,丫环端了茶来,苏锦伸手去端,只是刚端起来,指尖一烫,烫的她下认识的松了手。
被当街抢了,颜面尽失,对她和颜悦色,在旁人看来就是脑筋有病,并且是病的不清,可要谢家列祖列宗承认她,叮咛他善待她,他听祖宗们的话,那是孝敬有加,谁敢有微词?谁还敢指责谢家列祖列宗们瞎了眼吗?
苏锦没辩驳,只拿起绣帕把摔在地上的茶托捡起来,然后起家。
哐当一声,茶盏摔在地上,在温馨的屋内格外清楚。
但要说祖宗们承认了这个女匪贼,他们如何也不敢信赖。
苏锦大略的扫了一眼,应当除了国公爷和大老爷,该到的都到齐了。
谢景宸带苏锦敬过谢家列祖列宗后,没筹算再回栖鹤堂,现在丫环来请,申明人到齐了,这才带着苏锦往回走。
竟然不谦善了。
二太太坐在南漳郡主劈面,高低扫视苏锦,冷傲道,“大少奶奶生了一副好边幅,便是京都娇生惯养的大师闺秀也没几个比的过的。”
南漳郡主神采阴沉了几分。
苏锦被夸的脸微红。
这么等不及的奉上门给她这女匪贼立威,她没有来由不接着。
自大可要不得,还是谦善点比较好。
还算有自知之明,你倒是给我休书啊,不利落的给休书就算了,丫的连个口头支票都不开,苏锦呲牙道,“谁让我本性善杰出说话,先救你,哪天不对劲了,再毒死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