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乡说:“破‘四旧’的时候,红卫兵们都是拿着八磅重的铁锤到处乱砸,把观音阁里的佛像都砸了,佛像砸了,观音阁也拆了。八磅重的铁锤晓得吧?”
我问:“不都是本身一个家属的人吗,如何还这么闹腾?”
宁宇感慨说:“几千年来,不管如何改朝换代,历朝历代的统治者都会自发地传承中华民族的汗青文明,即便是外族统治者也概不例外,如金代,元朝,清朝,都没有仗动手握生杀大权而疏忽中华民族的文明,都会尊孔重教,把汗青传承下去……”
现在的良户在村口又制作起了一座范围弘大的牌坊,意味着村夫文明的觉醒和理性的回归。但不管如何,美轮美奂的良户原貌是永久不成能再现了。
2012年2月的一个礼拜天,来到了高平良户村,原觉得和其他汗青名村差未几,不过是些残留下的文明碎片,有点满不在乎,走的时候连灌音笔和手机都健忘带了。
我问:“你们村里这么富有,必然有过很多地主吧?”
手里拿着一大把钥匙的宁宇带着我们观光了玉虚观、汤帝庙、文昌阁等遗址,大多褴褛不堪,或被改革得不伦不类。只要玉虚观保存了金元期间的两座大殿,看上去浑厚伟岸,开释着汗青的凝重。玉虚观曾经被当作黉舍利用过,门楣彼苍劲的“玉虚观”三个字还是清楚,上方有后加的“培养英才”的砖雕,便知此处在新中国建立曾经用作黉舍。
我问:“甚么叫更房?”
王老乡用手比划着:“这么大的铁疙瘩,最重的有十六磅,抡起来起来砰砰的几下,那些雕像就成渣滓了。厥后一家家都跟着拆跟着砸,把统统的石雕砖雕木雕全数敲了,就成现在如许,现在的良户根基上都剩下些渣滓,没甚东西了。”
跟着政权的更迭,田家在汗青的过程中不成制止地式微了,但那些曾经记录了当年乱世繁华的富丽修建,却还是悄悄地耸峙在丹河边,安然地走过了民国,走过了抗日战役和束缚战役,直到上世纪五十年代,特别是1966年后,良户统统承载着中华汗青文明的华丽修建群,宿命般敏捷地闭幕了完美的存在,在一场接一场的暴风骤雨中沦为了废墟。
没有熟人,又健忘了带相干证件,只好逢人就问,却说拿钥匙的人不在,需求等等。在等候钥匙的时候里,随便看了几户浅显人家,才晓得良户的繁华不是一处两处,而是非常遍及地存在过。随便一小我家的门楣,或者堆放杂物的角落,都能看到精彩的石雕砖雕木雕,角角落落披发着光阴的沧桑气味,如同一张发黄的宣纸上洇开的陈年墨迹,顺着视觉的触摸,漫漶到心底,让我震惊,让我惊奇,让我的心跳加快。
我说:“晓得,很气度。”
从良户出来,宁宇带我们向明朝古堡蟠龙寨走去,也就是老乡们说的寨上。田逢吉的侍郎府就在这座蟠龙寨。蟠龙寨间隔良户只要几百米,倒是一个独立的寨子。寨门高大宏伟,本来有一围寨墙和寨门普通高,厥后都被拆掉了,现在看到的一截是新修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