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门楼前面的一条坑洼不平的石径,走了没几步,又是一个陈旧的矮小门洞。门洞由石头砌就,看上去有了些年初,充满地老天荒的落寞。走过门洞,庞庄的真容展现在了面前。画家口中斑斓的小村庄,已然成为一片废墟。村口耸峙着一棵古槐,被一圈铁栅栏庇护了起来,树身上钉着一块铁皮做的牌子,上面的笔墨申明这棵老槐树有1200年的树龄,由此能够想见庞庄的汗青。
我说:“那你们庞庄村就这么不要了吗?”
两位年青妇女走了过来,觉得是本村的村民。一问才知是河南民工。她们在这里修建一条高速路的涵洞,这条涵洞从庞庄村边通过。
全部庞庄布局天然,很有风格,错落有致。村庄里到处是参天大树,遮云蔽日,但完整的房屋已经很少,大多只剩了断垣残壁,覆盖在荒草和杂树中。村里的修建有四合院,也有窑洞。有一个院落的几间屋子还算无缺,墙上安排杂物的壁柜大开着两扇木门,有楼梯从炕上通往阁楼。屋子的根底处全由标致的条石垒砌,看上去健壮而厚重。雕花窗户很完整。屋子里的桌椅都还在,地上放着几只装粮食的筐篓也很新,看得出不久前曾有人居住。
鹄立在河滩上的新屋子紧挨着公路,交通比本来要便利一些。却远没有窝在山洼里的稳气藏风,也没有老村庄凹凸错落的美感。老树老屋子所储藏的那份汗青厚重感是新乡村不成能有的。
我说:“这么好的处所,清算补葺一下可招揽城里人来休闲度假,不比这么荒着好吗?”
庙门大开着,门前有一片收割过的玉米茬子,院里是荒草盖地,房屋倾颓。残墙上模糊可见“办理”二字,说了然这座村庙曾经有过的用处,现在已一无统统,也一无可看。
庞庄太小,不大一会儿就走完了全部村落。而后沿一条巷子走到了山上。站在山上俯瞰庞庄,能够看到全部村庄的全数表面。拍照间过来一名本地村民,才知这个村庄一小我都没有了。本来还剩一名白叟,这位白叟不久前也归天了。老乡说,庞庄人搬家的时候早了,二三十年前就开端陆连续续搬了。搬下去的新房也翻修了两回了。
老乡说,去一个新处所都要盖屋子,大梁檩条弄下来还能用,都拆走了,以是屋子都破了。本来的旧屋子是一尺六的墙皮,只要前面是砖墙,别的三面都是土坯。新屋子没有老屋子厚,一尺二的,可用的都是砖。
走到胡底,向右,拐进一条巷子。被一座新旧参半的小小门楼挡住了来路,按老乡的先容,过了门楼就是庞庄了。车是走不畴昔的,我们把车停在门楼内里,步行走了出来。
一年前,听到一名画家朋友提及庞庄,说他曾在这个村庄写生,住过一宿,村庄不大,很美,很古朴。由是,庞庄这个村名在心中留下了印记,一向想去亲看一眼,却总被庶务琐事担搁,找不出得当的时候。
问老乡:“庞庄有古庙吗?”老乡指指远处一座院落,说:“那就是。内里没东西了。”
老乡奉告我们,这个村庄的人家有李姓和张姓两大姓。别看村庄小,本来的人丁可很多,有将近二百人,分两个出产大队。这个村里曾经出过一个初级干部,姓李,是位中心委员,现在也退了。你们看到村口那座门楼了吧,那座门楼上面的一层新阁楼和河滩里的堤坝都是这位官员出资修建的。庞庄搬出去的人都到了上面,和胡底归并了。
2013年的初冬的一个周日,大风刮得昏入夜地,视野中一片灰蒙蒙的。“雾霾”,成为了迩来利用频次最高的热点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