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了御书房,尚未走出回廊,就闻声房中传来女子咿咿呀呀的声音,淫靡得很。沈澈好似并未听到,唇角微微一扬,快步出了屋。
这话倒是极其符合沈澈的性子,想到沈澈,顾柔嘉心中一软,忧色已然漫上了眉梢。顾鸿影笑得愈发畅快,指着她说:“瞧瞧这模样,约摸也的确不需求我护着了。我只需护好爹娘与阿芷,这也就成了。”
顾柔嘉高低打量他,只觉他的确是生得好,笑问道:“你就是李家二郎?”
“本来如此,只消得不是为了嘉嘉,查上一查也不是甚么说不畴昔的。”沈澈扬了扬唇角,一派得意,“只是你心中也要稀有,她养在顾家多年,但到底不是顾家的女儿,又体弱多病,保不齐有自视甚高的浮滑之徒。加上温家人极能闹腾,即便当真两情相悦,却也不得不防备。”
听得这声音,顾柔嘉顿时一喜,转头紧紧拉住他的衣袖,笑道:“沈澈,你来了。”她笑着,本是想钻进沈澈怀中,却见几步开外立着一个约摸弱冠之龄的少年郎,生得唇红齿白,非常俊美,两边目光相接之时,对方忙不迭施礼道:“九王妃金安。”
他从不信鬼神之说, 也不怕遭了报应, 但自从有了顾柔嘉, 他愈发的心软,竟坚信起阴德二字来。他不怕报应,但如果顾柔嘉得了业报,他宁肯遭殃的是本身。假如以他昔日心性,这几个美人定然会死的,现下他却让她们风景大嫁,以富庶之家嫡妻的身份在大燕糊口下去,只为替顾柔嘉存阴德。
御书房作为天子定夺的处所,除了太后与皇后,是毫不答应后宫女子进入,天子竟然在御书房欢好,不顾本身才病愈的身子不说,还将祖宗家法扔在地上踩,实在是可爱至极。
她容色倾城,笑起来更是素净逼人,李家二郎呆愣半晌,暗骂本身过分失礼,点头称是,再不敢去看顾柔嘉。顾柔嘉细细看着李家二郎,体贴的神情让沈澈目光微微一敛,旋即捏了捏顾柔嘉的小手,疼得她莫名其妙的迎上沈澈的目光。后者笑得风轻云淡,一派宠溺的模样,悄悄说:“不准如许体贴的看着旁的男人,只许如许看着我。”
她性子如果硬起来,温家人怎会如许欺负她?
直至春闱放榜那日,顾柔嘉方回了顾家,喜得顾夫人忙不迭迎了女儿进屋去,絮絮不止说了一阵子话,几乎将眼泪都说出来,温含芷忙不迭岔开了话题:“本日九殿下如何没有与嘉嘉一起来?”
不过次日, 沈澈就将五个美人招至跟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将五人尽数压服后,又令媒报酬五人说亲,让五个美人以嫡妻之礼被抬出了王府。哪怕对方不及王府当中糊口优渥, 但也是富庶之家, 不必操心生存,仅凭是从王府抬出这一点, 也充足让五人得了夫家的脸面。
温含芷悄悄一笑:“人不逼一逼本身,谁又晓得能做出甚么事来?”她说着,到底恹恹的,也就令流云扶了本身归去歇息。看着她渐行渐远,顾柔嘉模糊有些恍忽,好似回到了宿世,听闻温含芷归天时的风景。
饶是心疼温含芷,但顾柔嘉无法也只能假装无事产生的模样,笑道:“这话倒也是,是我二人小瞧了哥哥。现在哥哥连中二元,天然是水涨船高,只盼着蒲月殿试之时能再为顾家挣一份功名来。”
目睹母亲欢乐,顾柔嘉心中也涌出深切的喜意来,想到宿世哥哥始终不得志,垂垂就歇了那考取功名的心机,凡是宿世哥哥有功名在身,顾家也不会落得一败涂地的了局。因此她现下既是感慨又是欣喜,一时竟不晓得说甚么才好。因为这个喜信,顾家高低都搅动起来,或是去知会顾老爷,或是往出门去买炮仗,顾夫人更是往祠堂去给顾家的先祖添香。顾柔嘉则前去奉告温含芷这件事,后者也喜出望外,声音也高亢了起来:“鸿哥哥真的中了会元?”因为欣喜,她肥胖的小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红晕,娇媚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