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影看了她半晌,忽的大笑道:“是了是了,我要护着的唯独姐姐与阿芷,至于你这丫头,自有九王妹夫护你。别瞧着九王平日里跟神仙似的清华出尘,谁能想到他是手腕那样狠绝的人物?只消得眼刀一横,就是横行无忌的恶霸也能被他吓得心胆俱裂。”
“今儿春闱放榜,他现在司掌吏部之事,正陪着学子们等放榜,不免走不开。”顾柔嘉笑得轻巧,顾夫人也笑道:“是了,九王殿下极是年青有为,朝中风评极好,这些插手春闱的举子,也不知多少人佩服他。现下想来,嘉嘉嫁给九王殿下,让我最是对劲。”
当日天子为陆剑锋和沈清赐婚,婚期就定在三月末,让多少人咬碎了一口银牙,又不敢与寿王府撕破脸,只能和血吞牙,脸上还只能挂着得体的笑容去恭贺,好不热烈。而另一面,顾柔嘉足足用了大半月的时候为温含芷择婿,早早的将动静递回顾家,供顾夫人裁夺。
沈澈轻声应了。
顾鸿影也不再担搁,当即就往顾夫人跟前去存候。待他一走,温含芷方才叹了一口气:“嘉嘉,多谢你,鸿哥哥再如许问上几句,只怕我掌不住。”
“已然查过了,现在不过弱冠之龄,说是模样极其出挑,沈澈命人刺探了很多,都说李家二郎待人接物都是很好,去处有度且温润有礼,只是家世并不拔尖,他父亲是朝中正五品中书舍人。”顾柔嘉忙将查到的事说了出来,见母亲如有所思,又笑道,“虽说家世不拔尖,但他本身个儿争气,跟哥哥一样被衡山书院收下了,上回籍试得了第五名经魁,现在也在等放榜,我同沈澈说了,叫他一会子寻个由头将李家二郎带到我们家来,让母亲过目,二则也让阿芷瞧上一眼,看喜好还是不喜好。”
顾柔嘉心中很不是滋味,正待劝她,就有人通传,说是顾鸿影返来了,循声看去,顾鸿影被一群人簇拥着往这头来,端的是东风对劲,及至到了两人跟前,他才故作对劲的挺起胸膛,清了清嗓子:“如何?我说我要再挣一份功名来的,你二人上回还笑话我,说我不知那里来的自傲,现在但是本身打了嘴。”
他喜得连“王妃”二字都忘了,只叫着旧时称呼,足以见得欢乐非常。顾夫人闻言大喜,又吃紧诘问了一句,那小厮笑道:“这话小的怎敢胡说?大爷的确是中了会元,现下好些人都庆祝大爷呢。我们大爷连中二元,现在但是对劲极了。”
她笑得没有半点马脚,顾鸿影愣了愣,诘问说:“说甚么感谢不感谢的,白让人感觉冷淡。你身子是不是不舒畅,怎的没甚么精力?”
顾柔嘉高低打量他,只觉他的确是生得好,笑问道:“你就是李家二郎?”
“挑衅?他怕是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了。”沈澈淡淡一笑,状似不经意的将顾柔嘉抱得更紧,“明白日的在御书房做那档子事,倘若传了出去,这天家的名声都给他尽数毁了。”
顾柔嘉忽的一怔,旋即笑骂了一句:“你这醋坛子精!”
此事传回宫中,天子又是一番勃然大怒, 直骂沈澈目无君上。沈澈倒是淡然, 只看着天子, 低声道:“皇兄赐下美人,本是厚爱, 只是臣弟不爱美人,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留她们在府上, 让王妃不免动气,臣弟于心不忍。只能让她们离得远远的, 免得废弛了臣弟与王妃的交谊。”他说着, 腔调愈发淡然:“何况西夜国来使一番美意, 臣弟将那五人风景大嫁,也不算藏匿了她们。若将她们留在府上……皇兄晓得臣弟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