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多么的刁钻刻薄, 温含芷的小脸在一刹时就变得惨白毫无赤色。父母早亡是温含芷一辈子的心结,正因为父母早亡,她跟着伯父温霆度日,但温霆是个心狠的,对弟弟独一的骨肉不管不顾, 但凡是他多过问半句, 当日顾老太太也不会感觉温含芷不幸,做主将她接到顾家扶养。
她姣好的小脸上带了几分因为愠怒而起的戾气,不但没有半点消减仙颜,反倒是多了些妖艳。温怀瑾在家里是说一不二的三女人,温霆和温夫人都是极其顺她的情意,连两个哥哥都不得不让她,被顾柔嘉如许一说,顿时皱起了眉:“顾mm甚么意义?我才入了这屋中,便说我是祸害?顾家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
“我怎敢对你不痛快?”温怀瑾好笑,“你这拣了高枝儿飞的女人,我凑趣还来不及呢,那里敢对你不痛快?我今后的日子,还过是不过了?”她说着,话中愈发轻视,温含芷气得胸口不住起伏,未几时就咳了起来,薄弱的身子如同风中残烛,不幸得要命。
“不准胡说,不然我可恼了。”顾柔嘉转头啐了她一句,屏息凝神,持续听着那头,温怀瑾笑得冷冽:“我可懒怠与温四计算甚么,顾家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辈子。我恼着顾柔嘉呢,仗着本身生得很有几分色彩,不知使了甚么妖法,将陆将军迷了去。我那日虽未曾进宫,但京中传得神乎其神,说陆将军生得极好,拳脚工夫更是入迷入化,为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我说顾柔嘉当日为何极力禁止我替了温四住下,本来打得是这个快意算盘!”她忿忿不平,哼了哼,“不过她本日如许拂我脸面,我倒也不必给她甚么情面,将本日的事散出去才好,最好传到陆将军耳中,让陆将军晓得,这顾家小娘子是个多么咄咄逼人的人。”
她本就敏感多思, 现下被温家三女人温怀瑾说是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无疑是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内心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怔怔的如同魔障了普通。
宿世顾柔嘉对这个表姐一向是诸多不喜,温家虽算不上世家,但也是大燕当中驰名誉的大族,温家老太爷是个多么儒雅的人,这一代不如一代。温霆冷硬心肠,对侄女不管不问;温夫人追求奸猾,想着要踩着顾家和陆家攀亲;温怀瑾更是粗鄙饶舌,如同个村野妇人普通善嚼舌根,那刻薄的模样,那里像是一个官家蜜斯?
因为狠恶的咳嗽,温含芷小脸泛着不普通的红色,咬了咬下唇,不免垂泪:“我晓得本身没用,每一回都要你护着我。”
“你――”早些年在温家就没少受温怀瑾的气,现下又听她这等刻薄的话,温含芷气得浑身直颤抖,颤巍巍的指着她,“你内心不痛快,却也不该当着嘉嘉说这等疯话!”
温含芷在温家排行第四,这四女人指的天然是她。这话听在耳中,顾柔嘉不免活力,身边的温含芷苦笑道:“是呀,我爹娘八成是给我克死的,我也真是个心狠的人,明知本身不详,还要留在顾家。但是你们待我那样好,我舍不得……”
温含芷含泪称是,擦去眼泪后,又有些放心不下:“她那人嘴上没个把门的,如果当真说了出去,你可怎生是好?如果陆将军晓得了,可会……”
“这话非常好笑!”顾柔嘉嘲笑连连,她本就对温怀瑾诸多不喜,遑论她现下将温含芷气成了如许,“可不知是谁进门便说有祸害,又说不是对阿芷不痛快,那你就是对我不痛快了。亏你有脸问我顾家的待客之道,进门便骂仆人是祸害,这就是你温家的为客之道?你这等客人,我顾家消受不起,明月,还不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