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嘉你敢!”温怀瑾立时急了,饶舌的话传出去,天然无人再敢问津,她如果一辈子嫁不出去,可怎生是好?她平日里多么心高气傲,看着顾柔嘉浅笑的脸儿,不肯伏输,愈发感觉气恼,“你和温四蛇鼠一窝想关键我?温四,你别觉得我不晓得你的心机,就算我被毁了,你也别想讨得了好!”被突然提到,温含芷一抖,神采便是愈发惨白了:“我没……”
“不准胡说,不然我可恼了。”顾柔嘉转头啐了她一句,屏息凝神,持续听着那头,温怀瑾笑得冷冽:“我可懒怠与温四计算甚么,顾家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辈子。我恼着顾柔嘉呢,仗着本身生得很有几分色彩,不知使了甚么妖法,将陆将军迷了去。我那日虽未曾进宫,但京中传得神乎其神,说陆将军生得极好,拳脚工夫更是入迷入化,为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我说顾柔嘉当日为何极力禁止我替了温四住下,本来打得是这个快意算盘!”她忿忿不平,哼了哼,“不过她本日如许拂我脸面,我倒也不必给她甚么情面,将本日的事散出去才好,最好传到陆将军耳中,让陆将军晓得,这顾家小娘子是个多么咄咄逼人的人。”
温含芷含泪称是,擦去眼泪后,又有些放心不下:“她那人嘴上没个把门的,如果当真说了出去,你可怎生是好?如果陆将军晓得了,可会……”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温含芷本日咳了,唯恐一会子受寒,顾柔嘉便要亲身送她归去。才谈笑着出了垂花门,就听得藐小的说话声。现下恰是邻近中午,各处的丫头婆子小厮们都各有各的事做,怎能够这般惫懒在此处闲谈?再近了些,则闻声是两个女子的说话声,声音藐小得几近听不清楚。
这话多么的刁钻刻薄, 温含芷的小脸在一刹时就变得惨白毫无赤色。父母早亡是温含芷一辈子的心结,正因为父母早亡,她跟着伯父温霆度日,但温霆是个心狠的,对弟弟独一的骨肉不管不顾, 但凡是他多过问半句, 当日顾老太太也不会感觉温含芷不幸,做主将她接到顾家扶养。
“你――”早些年在温家就没少受温怀瑾的气,现下又听她这等刻薄的话,温含芷气得浑身直颤抖,颤巍巍的指着她,“你内心不痛快,却也不该当着嘉嘉说这等疯话!”
温怀瑾本就是蠢到了顶点的女子,见四下无人,便急着想出方才的一口恶气,谁想恰好被顾柔嘉和温含芷撞破。她神采忽红忽白,看着顾柔嘉,眉头蹙得生紧:“你、你甚么意义……”
是以现在见了温含芷小脸惨白,嘴唇都微微颤抖的模样,温怀瑾心中对劲,眉梢都扬了起来,放了帘子正要出去,顾柔嘉“嗤”的一声笑起来,顺手便将杯中茶水泼到了温怀瑾脚边,春日的衣衫鞋袜都不厚,那滚烫的茶水突然泼出,很多溅在了温怀瑾脚上,烫得她抖了抖,旋即抬眼看着顾柔嘉:“顾mm这是甚么意义?!”
“三姐姐好主张。”不想她当真打得这个主张,顾柔嘉不免好笑,当即笑着走出来,“只是有些主张,还是不要在别人家里说的好。”
她本是气急之言,只想着要将顾柔嘉威慑住,让她有所顾忌,以免将本日的事说出去。方才温含芷话被堵在了喉中,不想温怀瑾竟然能扯谈出这话来,脸儿顿时更白,气得浑身颤栗,小手紧紧的握成了拳。
“说这些岂不是生分了?”顾柔嘉无法笑道,让人拿些琼玉膏来,化在水里端给她服下后,秋水似的眸子含笑望着她,“本日换了是你,你也会如许站出来保护我的。我们自幼同吃同睡,多么的情分,你说这些,岂不是让我心中难受?再没有这话了,有我在一日,定然替你周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