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襦裙的时候轻巧秀美,着了劲装却又利落飒然,素净的脸上不饰妆容,天然仙颜。倒还真是个美人,难怪连阅美无数的常荀都要交口奖饰。
背面依罕见霹雷隆的声音传来,两侧的山石开端闲逛着滚落,阿殷夹着马腹,朝快意和琼枝喊,“快跑!”
垮山仿佛停了,雨势却愈来愈大。一行人飞奔出了谷口,没命的飞奔里大氅雨披皆已狼藉,各自淋雨落魄。定王命人粗粗点了随行之人,侍卫们虽有很多人受伤,倒是没有落下的,只要快意到了阿殷跟前,低声道:“女人,琼枝不见了。”
秦姝便是此次随行的遗孀,传闻是定王好友崔忱的爱妻。崔忱曾在几年前的关外墨城之战中为救护定王而死,秦姝这回跟着去西洲,便是想去墨城一遭,亲身带回亡夫的衣冠冢。
她毕竟不敢猖獗,只恭敬称谢,连笑都是收敛的。
定王伸出的手臂扑了个空,健马已向前飞奔,那孩子倒是重重摔在了泥泞里。
因定王常冷肃着一张脸,路上也没人敢混闹,规端方矩的各司其职,非常严整。
“多谢殿下。”阿殷眼中的定王却还是那副冷肃面无神采的模样,只是淋雨后少了平常那副高高在上、不成侵犯的威仪,倒让人感觉靠近。
步队在雨中奔驰,不时有滚落的山石险险的擦着身子吼怒下落到中间的河谷里,有两匹马被正正砸中,嘶鸣着滚入河中。
阿殷这还是头一回遇见垮山,心中却不感觉镇静,一面瞧着前面的路,一面留意侧方动静,算着那些山石的来势驭马遁藏。
谷口已经遥遥在望,背面垮山的动静越来越小,阿殷策马奔驰,蓦地在河谷里的一方巨石前面瞧见了一道熟谙的身影,倒是琼枝。
她也不慌乱,抱着孩子当场跃起,借着前面侍卫送到身边的马背一点,身材再度腾空而起。她骑的马也很有灵性,这会儿已经缓了速率,阿殷如是三次,竟抱着孩子稳稳骑回了本身的马背。
路上晓行夜宿,自有沿途的驿站安排住处。
阿殷就跟在马车前面,见得孩子甩落,下认识的便伸手去捞,只是孩子离得远,她那里够得着。阿殷回马不及,便咬一咬牙松了缰绳,跃上马背捞起孩子。
算上随行的文武官员和侍卫,那两辆马车前后的主子以及阿殷等人,林林总总倒有四十小我。
只是那雨势垂垂变大,阿殷的视野都有些恍惚了,耳入耳着刷刷雨声,俄然发觉山谷里仿佛有甚么奇特的动静,正要留意细辨,就听前面常荀大声喊道:“垮山了,快往谷口走!”
这般凶恶中,一个小孩子哪能逃脱?
定王本来一向沉默,待得秦姝分开,才走至阿殷跟前,将一枚乳白瓷瓶递到她手里,“服一粒,比姜汤管用。”
阿殷披着大氅,也留意两侧的动静,那嶙峋怪石在雨雾中像是佛殿里瞋目圆睁的罗汉,居高临下的俯视,像是随时能掉下来砸到人似的。
更何况,阿殷这回本就打着要将琼枝丢弃的主张,心念一转,便目不斜视的飞奔而过。
“孩子像是受凉了,快喝碗姜汤吧。”阿殷也不客气,急于偿还孩子。
定王焦灼的回顾,将她的举止看得清清楚楚。
常荀当即握紧她的手臂,用力将她拽上马背,定王让开常荀,就想去接里头阿谁孩子。
他的目光落在阿殷犹自沾着雨水的脸上,如画端倪近在跟前,她的眼睛是极美的杏眼,眼尾微微挑出点弧度,隐然风情绰约之态。头发在顶心挽成发髻,此时被雨淋得湿透,有一缕贴在腮边,乌黑的头发与白腻的面庞相衬,就着津润的红唇,是最素净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