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胥山离城百余里,借着山势险要,竟在刺史的眼皮子底下日渐强大。
待得最后抱剑收势,琴音余韵未去,阿殷含笑向定王施礼。
定王扫一眼姜玳,却没答话,只斟酒一杯,饶有兴趣的饮下。
他年过二十却尚未娶妃,这三四年遇见过很多这般场面——或是宴席上露面,或是后园里偶遇,或者在踏青时相逢,一个不慎便能有美人刚巧来到他的面前。不过比起都城里的繁花如簇,难以出彩,像姜玉嬛这般从都城远赴西洲一枝独秀的,却未几见。
次日凌晨天气未明,姜玳和客房里几位都尉醉醺醺的鼾声正浓,都督府倒是来往脚步仓促。被常荀选出来的侍卫都已衣甲划一,列队待命,待得定王令下,便纵马飞奔出城,直扑狼胥山。
“半个时候前末将已带人拔了四周的钉子,冯远道已从前面绝壁偷偷上山。那边防备松弛,他已经到手了。”
剑是现成的,只是阿殷惯于使刀,刚握剑时有点手生。
从小到大,年纪相若的两小我见面的次数很多,积累的旧怨也颇深,到现在,见面时若非有外人在场,连号召都不如何打,只要相看碍眼。
定王了然点头。
“姜女人琴艺当然有铿锵之音,到底是个闺中女子,不及诸位将军阳刚之意,恐怕不美。倒是殿下身边这位陶侍卫技艺出众,如果请她舞剑,想必能与琴声相得益彰。”明朗的声音等闲压过姜玳,常荀举樽在手,神情舒畅。
剿匪的步队垂垂包抄,盗窟内里巡查的匪贼终究发明了这动静,示警的钟声响遍狼胥山,完整惊醒了甜睡的匪寨。
定王挥手,表示他们持续,不必相送。
“请陶侍卫……”姜玳明显有些踌躇,上首定王却已开口,“此议甚好。”
常家是能与姜家平分秋色的世家,且常荀又常跟在定王摆布,姜玳天然晓得他的秘闻。
阿殷天然不敢怠慢,仓促跟在身后。
阿殷也明白了这一层,抱拳道:“谢常将军指导!殿下放心,我必与蔡侍卫合力,毫不会放半个漏网之鱼!”
那几位都尉都是军中带兵的男人,平常严守禁令滴酒不沾,现在已勾起了酒瘾,且被歌舞美姬挑飞了灵魂,听定王如此说,哪能不欢畅,当即纷繁伸谢,“多谢殿□□恤!”
定王点了金匮府的马队给她,“山匪冲不出来,能逃出的都是心机机灵之辈,把稳。”说罢,便带了侍卫催马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