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妘冷哼了声,仿佛遇见了极好笑的事情,冷嗤道:“你装甚么!”她这幅模样,天然已认定了当时就是阿殷,且底子不肯听解释。阿殷默了半晌,朝高夫人道:“本日推伤高女人的应是有人假扮成我,夫人若不信,尽可禀报皇上深查。有人企图栽赃,怕是想借此教唆尊府和定王殿下,我自会尽早查明。”
阿殷大窘,这时候哪还计算尊卑,也不顾定王身上只留了中衣,当即接过来,“多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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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之间,只要瀑布的水声霹雷隆作响。
定王挑眉,“玉牌呢?”
“这不是我做的。”阿殷看她这模样,便知此事不是高妘平空构陷。
这一日先是定王几乎遇刺,后又有人冒充她害人,实在蹊跷。阿殷辞了常兰蕙,回到别苑,便报命解缆回城。
“庇护殿下是卑职的职责。”阿殷的手就在定王胸前,摸到其间溽热,看到定王稍见惨白的脸,却还是担忧,“卑职还是先帮殿下上药吧?”她说话间就想直起家来,却被定王用力再度揽入怀中。局势已定,那点伤无关紧急,他现在只想抱着她,停歇澎湃翻滚的情感。
“若此事失实,自当依律讯断。”定王踱步向前,“只是高夫人未经查问便定了罪恶,未免草率。陶殷——”
“你竟然还敢来!”高妘咬牙恨声,“娘,断不能饶了她!”
“你做了负苦衷,另有脸问这话?”高夫人大怒之下,厉声道:“你纵不喜皇上为妘儿赐婚,她也是钦定的永安王妃。你算甚么东西,竟敢脱手伤她?妘儿如果有半点闪失,我就取了你性命!”
指尖触及温软的肌肤,那感受令人颤栗。他却不敢分神,怕暴露异状又惹得阿殷愤怒,只擦净血迹,取了药膏抹上去止血。这药膏是极好的药材制成,药效极佳,不过半晌,血珠便渐渐停了。定王又撒一些药粉,将衣衫重新合上,扯了段尺许宽的衣衿压住破裂处,自阿殷腋下递畴昔,叫她本身绑好。
阿殷方才被他看了个全,更从他呼吸眼神窜改里察知他的心机,正在羞窘之时。且她后背衣衫被划破,除了外衫中衣,就连抹胸都破了,虽则衣衫贴身,并未受多大影响,但是那毕竟是女人家私密之物,下认识就不肯叫定王瞥见,又闻声他这语气,当即恼了。
定王心头一跳,伸手畴昔探,发明那破坏竟有一尺长,连同中衣也划破了,指尖触及内里温热的肌肤,竟有血珠。他不知伤势深浅,自是悬心,道:“背上有伤,转过来我瞧瞧。”
这指责过分高耸,不但阿殷,就连嘉德公主都愣了,“夫人这话是如何说的?陶司马伤了高女人?”
前面定王怕阿殷单独前去亏损,便道:“我也去瞧瞧。”又召来蔡高,叫他先看管好那些死士,抓紧四周防备。
“无妨。”定王不敢玩火,松开阿殷,深吸了口气,想要看她的伤口,入目倒是小巧身材。
到得晚间,定王正同常荀检看那些死士时,便听人来报,说是高相拜访。
阿殷当然迷恋这暖意,却更担忧他的伤势,才定了神,低头瞧见他胸前的血迹,不由惶恐,“殿下伤势如何?卑职带了药,先敷一些么?”
有了定王镇着,高夫人纵有再大的肝火,也不至于像方才那般咄咄逼人,不给人开口回嘴的机遇。
高夫人嘲笑了声,“这么说你是毫不知情了?妘儿和常女人亲眼所见,莫非是撞见鬼了!”
定王这会儿才不会放纵她的小性子,当即敛容,沉声道:“想方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