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时候非常长,足睡到了次日将近中午。苏一从床上摸索着爬起来,洗漱了一番绾起发髻,筹办出去找些吃的。这会儿她是有钱的主,新年开了头的这几日,总不能虐待了本身。她把赢了那些侍卫的银钱尽数取出来,摆在高几上数了,收起一些。念着她那荷包里另有钱,又拿了荷包来看。拽了麻绳儿松开束口,但瞧见里头尽是白花花的银锞子,那里另有甚么铜钱?银锞子中间,又压着张纸条儿。
自打苏一走后,那东偏屋就一向冷锅冷灶没有糊口力。锅口沿儿上起了白毛,灰尘落了一桌面。苏太公住在里间,也是经常无人清算一把,混乱得不成模样。他这会儿正坐在桌边的小杌上打火镰,嘴里叼着旱烟,面上瞧不入迷采来。
小白是惯常换勤值班没个定点儿的, 甚么时候换勤下来便甚么时候补觉, 也都风俗了。苏一却不常如许儿, 这会儿更是昏昏欲睡的模样。她耷拉着眼皮解扣子, 拉了熏笼上的衣裳来穿。最后把大氅披到身上, 勾刮风帽来盖在脑袋上。
“不必。”苏太公砸口旱烟,“放心畴昔也没能劝返来,想来她是不想见你们。好歹我也是她爷爷,她得听我两句言。我原筹算让她自个儿在外想明白了再返来,事情便算畴昔了。谁晓得她犟成如许,也只好我去请了。我晓得放心那是小孩子家的话,不会放在心上,你也归去吧。”
收起银钱宝贝,便是披了那件大氅出去找吃的。这一个正月,也都是这么浑噩地过来的。铺子上不开业,她便没甚么事儿。平常躲在铺子里依着熏笼做些针线,东拼西凑些料子做荷包。除了跟着陶徒弟做金饰,她针线活计也是做得极好。心细到针脚上,做甚么都像模像样,比铺子里卖的那些还精美很多,只不过贵重上不及别个,少了金银玛瑙那些个点饰。
她把那件从王府穿出来的大氅塞到他手里,“这是王府的东西,劳烦你给我带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