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也是明白人,能使性子的时候使性子, 不能使的时候不做无谓的折腾。那样就讨嫌了, 摆不副本身的位置。她是甚么人呢, 眼下是摆脱不了人家的摆布了。她确切盼望一辈子不与他相见, 就这么相安无事各过各的, 只当没熟谙过。可儿家不放, 瞧着就是不让她欢愉的, 她便没甚么说话的本钱。本心上还能守些的,也就是到了府上,还是紧闭门庭,常常称病称乏不肯见他。
她现在过着甚么日子,应是“锦衣玉食”就能概括的。可她也没心机弄这些个,每日盘个素髻,着一身宽松裙衫,那里有半分想打扮的表情。唯有沈曼柔来了,她抚抚鬓角,感觉不算失礼就罢了。可跟沈曼柔之间又有甚么失礼不失礼的,随便居多。
两人在天井花架下说话,说的天然也不止外头的事情。这深宅大院里的,也有偶尔拿来讲的时候。在府上住了两三月,心下里都不避讳了。隔道墙隔个六合,仍算不得在一处,苏一都是这么想的。她根基没出过本身的院子,府上甚么环境模糊约约只晓得一点,都是从丫环墙根下嚼舌时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