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墨听了送信人的口述,就没有细心看供状。听他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趣,“真那么好笑吗?沈公子,让我也看看。”
沈长浩将擎在半空的酒杯送到嘴边,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拿起酒壶,不紧不慢地倒酒,“王爷,你喜好上那位大嫂了吧?”
“沈瀚之。”凤康神采乌青,握了拳头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和你断交!”
凤康对那两人嗤之以鼻,“妇人吵嘴如许无聊的事情,也值得你们这般热中?”
“秦知府说他亲身鞠问过了,王爷移送畴昔的妇人是徐记面馆的女掌柜,名叫王绣花,是仓原县下河村人氏。客岁初嫁到了清阳府徐家,至今没有生养……”
沈长浩笑眯眯地接话,“两人妇人对骂当然无趣,当街痛掴泼妇,还让别人给她做见证,王爷不感觉很那位大嫂很有脾气吗?”
字字句句如同重锤,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凤康那颗昏沉了好久的脑袋上。他,凤康,堂堂的九皇子,当今圣上最宠嬖的儿子之一。只要他想,都城乃至全部华楚国的王谢闺秀,才女才子,任他遴选。如许的他,竟然喜好阿谁女人?这如何能够?!
回到王府,凤康邀了沈长浩在花厅小酌。酒过三杯,洗墨便仓促地跑来禀报,“王爷,秦知府差人送信来了。”
明显不认同他的话,却有一种被剥光了的热诚感,凤康很恼火,两条长眉紧紧地拧在了一处,“你说够了没有?”
沈长浩笑了笑,将杯中已经捂得温热的酒一饮而尽,抛弃酒杯,站起家,施施然地向外走去。
凤康将方才喝到嘴里的一口酒悉数喷了出来,嘴边酒水滴答,满面惊诧,“你……你说甚么?”
洗墨正看得努力,俄然被下了逐客令,有些不甘心,“沈公子,你有甚么话不能当着我面……”
凤康瞪眼着那背影萧洒地消逝在门外,不由痛怒交集,他如何有这么一个专门往贰心口扎刀子的损友?抡起手臂,将桌上的盘碗杯盏尽数扫落在地。犹觉不泻火,把桌面当作那张笑眯眯的脸,一掌劈作两半……
如是想着,他仿佛松了一口气,肃了脸道:“瀚之,你打趣开得有些过火了。这些话也就你说的,如果换小我来讲,我决计不会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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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了捏手中的酒杯,“洗墨,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王爷说。”
从沈长浩手中接过供状,看到前面几页,也忍俊不由,哧哧地笑个不断。
沈长浩将老友的神情看在眼里,俄然发觉本身真的很无聊。明摆着的事情,何需求几次摸索,几次引诱?他的本意是禁止,现在看来却适得其反,偶然当中起了推波助澜的感化。
沈长浩盘算了主张要把话说开,并不睬会他,自顾自地说着,“晓得她要分开,你内心很冲突吧?有些失落,又松了一口气。你不准她提早还债,对峙比及商定之日,不就是为了能与她再见上一面吗?摆布她分开以后,统统的事情都能一了百了……”
凤康被他挑逗得内心痒痒,斜目瞟过来,“供状有甚么好笑?”
“也只要你能把粗蛮曲解成脾气。”凤康冷哼一声,端起酒杯不无忿忿地灌下去。
他当真起来的模样偶然候比王爷还要可骇,洗墨不敢再多话,将供状放在桌上,冷静地退了出去。
凤康也觉出他的态度奇特,眼带核阅地望过来,“瀚之,你如何了?”
是了,她本来就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人倔,脾气又卑劣,做出来的事情也没一件是普通的。对待奇特的女人,当然不能用常理来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