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康擦掉唇边的酒渍,目色沉沉,又带些惊恼看着他,“你到底想说甚么?”
“沈瀚之。”凤康神采乌青,握了拳头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再敢多说一句,我就和你断交!”
凤康对那两人嗤之以鼻,“妇人吵嘴如许无聊的事情,也值得你们这般热中?”
如是想着,他仿佛松了一口气,肃了脸道:“瀚之,你打趣开得有些过火了。这些话也就你说的,如果换小我来讲,我决计不会轻饶。”
沈长浩笑了笑,将杯中已经捂得温热的酒一饮而尽,抛弃酒杯,站起家,施施然地向外走去。
沈长浩乐不成支隧道:“平常的供状的确不好笑,这一份却风趣得紧。这个叫王绣花的妇人好生健谈,竟把和那位大嫂起抵触的事情说得如此详细,连谁讲过甚么话,谁做了甚么行动,都交代得一清二楚。也真亏书吏能一字不落地记下来,看这个可比看王爷那些之乎者也的书成心机很多!”
沈长浩不觉得意,“你是王爷,你身边的每一小我都被无数双眼睛盯得死死的。且不说正妃侧室要颠末皇上御准,侍妾通房都要严格遴选,就是丫环杂役,也轮不到一个村妇来做……”
从沈长浩手中接过供状,看到前面几页,也忍俊不由,哧哧地笑个不断。
凤康端倪一动,故作漫不经心肠问:“说甚么了?”
凤康将方才喝到嘴里的一口酒悉数喷了出来,嘴边酒水滴答,满面惊诧,“你……你说甚么?”
他当真起来的模样偶然候比王爷还要可骇,洗墨不敢再多话,将供状放在桌上,冷静地退了出去。
沈长浩将酒杯往中间歪了歪,暴露一只笑意模糊的眼睛来,“你感觉我像是在开打趣吗?你明天去找那位大嫂,不就是筹算跟她做个了断,求个心中安宁吗?只不过听那小丫头说她过完冬元节就要分开,你又改了主张,不是吗?”
“秦知府说他亲身鞠问过了,王爷移送畴昔的妇人是徐记面馆的女掌柜,名叫王绣花,是仓原县下河村人氏。客岁初嫁到了清阳府徐家,至今没有生养……”
被他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心内里反而更痒了。恰好洗墨将“统统以主子为先”的端方忘得干清干净,没有把供状呈上来的意义。方才嘲笑了别人,又不好强要。
“出去。”沈长浩减轻语气,脸上的笑意也不晓得甚么时候收敛洁净了。
被他打断了一下,洗墨有点儿不晓得从何提及了,干脆把秦兆安送来的供状递给他,“我也不晓得哪些首要,王爷你还是本身看吧!”
沈长浩不跟他对视,将酒杯举到面前,左摆布右地转动着,“我五岁与你了解,从发蒙到封王分府,已经十几年了。毫不夸大地说,我是这世上最体味你的人,乃至比你更体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