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问阿谁题目是筹算抛砖引玉的,没想到他这个年纪竟然还没有结婚,惊奇地打量了他两眼,委宛地问:“可有来往比较密切的女子?”
“主子,把稳车。”洗墨回过神来,一边扬声提示,一边牵着两匹马追上去。
老大夫愈发惊奇了,这小伙子样貌不差,看破着打扮也不似贫民,不娶妻也就罢了,怎会连个红颜知己都没有?
正踌躇不决,就听中间传来一个娇娇弱弱的声音,“爹,娘,看完病真给我买酥糖吃吗?”
明天早上起来神采格外沉郁,大寒天非要洗冷水澡。下人们劝了好半天,才压服他换成了温水。连早餐也没吃,就急着出来了。
“你娘说了算。”男人浑厚地笑道。
自打过完中元节,此人就变得很不对劲了。脾气暴躁,喜怒无常,扼守夜的人说,他常常半夜醒来喊口渴,要喝冷水。
“那……你有多长时候没有碰过……呃,我是说多长时候没有与女子靠近过了?”
沈公子问他是不是夜里失眠,他矢口否定。太医遵循端方过来请脉,也被他肝火冲冲地赶走了。
须发斑白的老大夫正津津有味地翻着医书,冷不丁听到“咚”地一声,有甚么东西砸到了桌上,吓得一激灵。先是看到一锭光润锃亮的银锭子,又看到一张冷峻当中染着躁怒的脸,愣了半晌,才想起来问:“你……看病?”
“真有。”只要他想要,女人多得是,用得着假造一个出来吗?
“那么此女子可还在人间?”
“此女子真有其人?”
老大夫只当他羞于开口,为了照顾他的情感,便避开这个的题目,“你脉相沉弱,面带燥郁,想是夜间不能安眠,欲念炽烈,却没能及时获得排解,而是以冷寒之物强行压抑,致负气血不敷,虚火畅旺。
凤康被“情根深种”这四个字搅得心境大乱,呆愣愣地坐了半晌,才站起家来,“有劳先生了。”
洗墨见他出来,赶快迎过来,“主……”
只是见一见,应当于世俗礼法无碍吧?
凤康大步流星地出了医馆,迎着冷风狠吸了两口气,才觉胸口的窒闷稍稍减缓了些。固然这老大夫让他感受很丢脸,可也比前面那几个出馊主张让他去楼子里找女人的庸医靠谱多了。
这些事情已经被人几次问过好几遍,凤康不耐烦答复,冷着脸道:“你只奉告我是如何回事,有体例医治没有,别的的就免了。”
“不准问。”凤康恶狠狠甩过来三个字。
“没有。”凤康答得仍然干脆。
被他吼了,老大夫不但不活力,反而豁然地笑了起来,“依我看,你的病根就在那名女子身上。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便利,你还是去见她一见为好。说不定见了她以后,相思得解,这病也就不药而愈了。”
“没有。”凤康答得非常干脆。
“废话。”凤康终究哑忍不住,气急废弛了,“你看我有那么不知廉耻,要沦落到做那种梦去热诚一个死人吗?”
老大夫也不在乎他的态度,耐烦地问:“都是同一小我?”
他淡然地收回目光,面色微微一变,又霍地转过甚去。将那汉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便勃然大怒。
老大夫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伙子,你已经情根深种了!”
洗墨拴好了马进门,见他身影在帘子前面一闪而逝,仓猝喊了一声,“主子……”
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陪凤康连续跑了几家医馆,洗墨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主子,你是不是哪儿不舒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