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狠心的女人……”恍惚不清的呢喃从身后收回,随即凤知微感觉肩膀一痛,她低呼一声,侧肩一晃,宁弈已经让开,笑意盈盈。
她目光扫过,神采刹时白了白,随即暴露一丝古怪的笑意。
“本来殿下不怕死,怕的只是不能和我一起死。”她笑起来,接过酒杯。
耳鬓厮磨。
“殿下真是故意……”她悄悄道,“连死也必然要拖我一起。”
“多谢。”他接毒酒,斜挑眉,看她的神情脉脉含情,“不过,很抱愧现在才告诉你,鬼域之路,你得和本王共赴……我的新王妃。”
凤知微却已经擦着他的肩,进了正厅。
凤知微手指渐渐按上肩,触手凸凹不平,一个深深的齿印。
一刹时她有种不成置信感受――天子当真气愤到这类程度?而宁弈,当真就这么措手不及等着如许的运气来临?
安插清素的正厅对门供桌上,铺着明黄绸缎的托盘中,红色的瓷壶非常刺目。
凤知微盯着那圣旨,半晌手指一撩,软绢在案上放开。
“知微。”他的呼吸平淡,悄悄拂在她脸侧,“心愿得偿,是不是很镇静?”
“父皇一开端天然是感觉荒唐的,但是再荒唐的事我也不是没做过,既然能娶一个和离女子做侧妃,为甚么不能娶一个对皇朝有大用的孀妇做正妃呢?”宁弈笑得和顺,“知微,你晓得的,父皇正满心策画着顺义铁骑,愁着你会有贰心,一旦你成了皇家媳妇,草原天然也就是皇朝的,他当然乐意得很。”
凤知微苦笑了一下。
厅堂沉寂,酒液落杯声听来便惊心。
凤知微停下脚步,看着那酒壶,明显早已预感到,心中却蓦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