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静悄悄,内里也很静,他仿佛闻声了风吹的声音,闻声了树叶飘落的声音,闻声了……他与她的呼吸声,心跳声。
统统人都退下后,房间里便温馨了下来。
“皇叔,你穿红色好美呀。”她说,第一次见皇叔穿这么素净色彩的衣服呢,极美,极美。
她已缷掉了凤冠红钗,一头青丝披垂下来,竟是非常的娇媚,鲜艳欲滴。
封钺看着她,含情的眼睛,微弯的红唇,另有……莹白细嫩的脖颈……他的喉咙不成按捺地动了动,不敢想像再往下,还会有甚么更诱人的风景。
她的手很冷, 他紧紧地攥着, 真想揣进怀里好好捂着,幸亏很快就进入正厅。
望着那大红喜烛,他闭上眼睛又长呼口气,才又在床上坐下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问:“第几天了?”
他记得她信期头三天会很疼,想到本日一整天她必然很辛苦,便心疼起来,搂着她的肩,问:“肚子还疼不疼?”
苏清娆摇了点头,不觉得然,“新郎服一辈子就穿这么一次,不能每天穿的啊。”
“……”侯爷摸了摸鼻子,嘀咕道:“说的仿佛你当初不嫁给我现在就能嫁给王爷似的……”
“二拜高堂——”
封钺拿过酒杯,对着他,“多谢张侯。”抬头一饮而尽。
而洞房里,大红床上,新郎和新娘坐在上面,新郎紧紧牵着新娘的手。
一只大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清娆。”
他捏了捏她的手,垂眸看着这一双手,晶莹的小指甲,染着蔻丹,美极了。
这东西不好说……偶然候还真挺灵的,今后的二十多年,天子在皇前面前永久伏低做小,一句重话都说不得。
不巧被夫人闻声了,笑眯眯地看着他:“是呀,侯爷说甚么都对,今晚睡书房吧。”
本想灌醉新郎官,可没想到来宾多数喝醉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新郎官早就不见了。
最后就连封煜都被拉出来替他皇叔挡酒,那些大臣哪儿敢真的让皇上喝这么多酒,做做模样就罢了。
这贵重的一夜在烛光的燃烧当中,静悄悄地流逝。
他的身材比大脑的反应更快,像捕获猎物一样,吻住她的唇,又渐渐移下,吻着她的脖颈,眼神迷离,贪婪的看着她:“清娆……你……好美……”
“……”
“你如果喜好,我每天穿给你看。”
那……由此看来,王爷今后或许也是个惧内的?
“……...”侯爷笑不出来了。
她不觉想起四十年前,太宗天子与太皇太后的新婚之夜。那也是一个夏季,太宗天子心疼新娘子,也是不把这些端方放在眼里,说,朕就是喜好被皇后倒压一头!
真叫在场女眷羡慕不已。
待到翌日初升的太阳照进房间里,这一夜的烛光已燃尽,怀里的人儿也醒来。
吉时已到, 拜堂。
“……皇叔?”苏清娆叫他,皇叔的眼神好凶啊。
几个开朗的大臣大有不醉不归的气势,“王爷,臣祝你与王妃白首齐眉,鸳鸯比翼,臣先敬你一杯。”起首围上去敬酒的便是那张侯爷,内心可记取仇呢,谁让他家夫人刚才惦记了王爷,他明天非要把他灌醉不成。
“王爷与王妃早些安寝,奴婢们便辞职了。”梅姑姑欠身,携几个丫环退下。
封钺抬眸,望进了她的眼里,心底里,道:“与你在一起,我每一天都是新郎,每一夜都是洞房花烛夜。”
景王府,那是她和皇叔的家。
婚礼的典礼便算是结束了。
“多谢。”封钺对她们点头浅笑,让下人给了她们丰富的犒赏,梅姑姑送她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