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国寺内院,荷花池中心的石桌边。烛光摇摆不定,映着郑叔的神情也有几分恍惚,他举起手中的茶轻啜一口,对正在捻着佛珠的觉宁法师,道:“王稚已被那女鬼迷得神魂倒置,现在那女鬼失了法器,如同猛虎被拔了尖牙不敷为惧。更可骇的是那魈鬼,竟然变幻成人形想统治人类,不知大师有何良策?”
。。。。。
“不蒙眼睛还不把面纱还给我?”景翩翩佯装怒道。
景翩翩舞完,王稚叹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前人诚不欺我。”
王稚急了,“你不信赖我?或者不信赖我的才气?我……我……必然会证明给你看的。”
……
王稚停下来搓搓手道:“让仙子见笑了,仙子写的那首《小垂手》我非常喜好,仙子能舞一曲吗?”
他们飞过山峦,飞到报国寺上空。
“有这份心就好了。”景翩翩笑道。
“呆鹅。”景翩翩双唇一抿责怪道,随即一个翻身将王稚压在身下。
王稚直蹙眉头,“暴殄天物。”
觉宁法师站起来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一花一天下,一叶一菩提。那山魈虽得金铙法器却并未曾害人,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看来,这都是我放纵的结果。”
景翩翩拉着王稚飞回白石顶,黯然道:“这瑶琴是稚登变卖统统书画买了送我的。它伴随我近四百年,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让它落入别人之手。现在我伤势未愈斗不过魈鬼,且让他们对劲几天!”
“仙子刻苦了。”王稚用力握了握景翩翩的手,仿佛那样做能给她一些暖和。
王稚心中惭愧更深,道:“这事都因我而起,仙子放心,我必然为你抢返来。”
“遥遥。”王稚低头看动手中的荷斑纹面纱泪如雨下。
王稚臊得脸上直发烫,不美意义地取出口袋里的面纱伸给景翩翩。
觉宁大师点点头。
景翩翩道:“魈鬼窝。”
六指头在一旁添油加醋,道:“那魈鬼只剩大红鼻子还未褪去,申明功力还未到最高境地,万一他修炼成人,大师的《大悲咒》对他还起感化吗?”
王稚偷偷把面纱藏入口袋,道:“能再飞一次吗?这回我不蒙眼睛。”
两人越飞越近,模糊听得从洞中传来的混乱琴音。
景翩翩又拉着王稚往山上飞去,山中有一处亮光极大,王稚惊奇地问,“那是那边?”
白石顶,拂晓时分。
王稚猝不及防间已经碰上景翩翩嫩滑的香唇,那味道香香的,滑滑的,烫烫的,仿佛仿佛陈悦给他吃过的一种生果糖,当时他尝了一口嫌太甜给吐了。可没想到,这感受如此美好,甜而不腻,让他想再深切再悠长一些。
王稚念完,红色的字随风变幻消逝,好似重来未曾有过。
“那不是火,是金铙在夜间收回的亮光。”景翩翩解释道。
他们飞到水月庵旁的百莲池,景翩翩带着王稚停池中间的八卦亭上,各色荷花影影绰绰、暗香浮动,王稚深吸了一口气。
“千山墓雪,只影向谁去?”王稚失声痛哭,“遥遥,我不会让你形单影只,遥遥,你出来啊!”
“哇,好美!”王稚不由吟诵起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彼苍。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堪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一种封闭在内心深处快被忘记的豪情重新被扑灭,景翩翩袖子一挥,一张标致的无盖拔步床呈现在面前,景翩翩拉着王稚躺上去。